林维康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让御帐中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顾昭不是礼国公的义女吗?礼国公府的嫡长女不是林雪容吗?
林维康恨极了顾昭,他筹谋十几年,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竟然被顾昭这么随手一下给破坏了,说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这比经历了苦战失败更让他难以接受。
“你们不信吧?可是事实就是这样,顾昭才是礼国公夫人、我的正妻张氏生下的那个女儿,林雪容只是当时被抱错了而已。”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林维康,似乎在看傻子一样,“现在谁关心这个问题?林维康,你老实点,把你做的事情都好好交代清楚,孤还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你一个全尸。”
“否则这谋逆之罪,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褚阁老经常带着笑的脸这个时候已经覆盖上了一片寒霜,这让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林维康,刚才柯将军已经说了,你给他的独子下毒,以此威胁他听你的话,将一千五百镇山军分成三批带入上京郊外。”
“其中更是有一千镇山军被你诱骗,参与了伏击陛下的逆谋!”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如果不想让传承了二百多年的礼国公府彻底灭绝,就老老实实地把问题交代清楚,求得陛下宽恕,好歹给你们林家留下些香火!”
林维康看着褚阁老,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带着股幸灾乐祸,“褚江明,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当初主动要把孙
女许给我儿子?”
“前些天,你竟然还厚着脸皮要跟我家退亲,说什么君庭纨绔不学无术,让你很失望——你不是对他失望,是对我失望吧?”
“开始许亲是以为雪容能当上太子妃,你在朝中能站稳脚跟,好跟董华争一争这首辅之位。后来失望是发现我这边形势越来越差,雪容也不见了踪影,感觉到了危险,不想被我连累,是不是?”
褚阁老心中恼怒,定定地看了林维康一眼,随即冷笑了起来:“林维康,你可真是疯了,见谁咬谁。”
“没事,我褚江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随便说。”
“不过,现在太子殿下和内阁要听的,是你谋逆的具体经过,以及另外一批参与伏击陛下的乱兵在哪里。”
“如果你不肯说,控鹤司就在这里,随时可以大刑伺候。就是不知道礼国公你身娇肉贵,受不受得了。”
被点名的太子也表示支持,冷着脸说:“林维康,你没有必要做这种攀咬。礼国公从开国就已经封爵,与国同存二百余年,富贵无极,这朝廷中有一大半官员都跟礼国公府有过关联,难道他们都是你的同党?”
“只要你肯好好回答问题,孤念在你曾经多次扶持帮助孤的情分上,未尝不能给礼国公府一个恩典,不牵连太多人在内。”
林维康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说出那些秘密?他知道,他拖得越久,留给礼国公府的时间就越多,他想要保存下来的人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于是他笑了起来,像个奸诈的老狐狸。
“太子殿下,你难道就不关心林雪容和顾昭的事情吗?她们两个可都是你曾经想要的太子妃人选,你连她们的身世和遭遇都不关心,你可太凉薄了。”
“像你这种凉薄的性子,如果当了皇帝,那可是所有臣下的不幸。”
曾经为了笼络太子,林维康不知道违心夸赞了太子多少次,现在他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
秦佑臻这个人看似清冷贵重,其实根本上就是自私之极,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重要!
就像林雪容,跟他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马了,雪容为了讨他欢心,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可是雪容一出事,秦佑臻就再也没有问过她的下落,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种凉薄的性子,难怪顾昭死活不愿意当太子妃!
太子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说不听,于是吩咐道:“去请顾大人来吧,这种事情,还是顾大人最在行。”
康建立刻出了门,很快,顾昭就被带进了御帐。
“顾大人,林维康负隅顽抗,不肯交代还有一千左右的私兵在何处隐藏。”太子面带忧色,思虑过后说道:“这些私兵游荡在京畿,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自从顾昭进来,林维康就一直死死地瞪着她。如果眼神能够化成刀子,顾昭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体无完肤了。
“顾昭,你这个贱人,如果早知道你会这样对我,当初就不应该把
你生下来!”林维康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只管恶狠狠地骂,今天他一张嘴可说的过瘾!
顾昭听完了太子的话,正好听见林维康这句话,回头对他一笑。
“说的好像是你把我生下来的一样。你怀胎几月,何时生产的啊?”
“你,你,真是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脸没皮,不知羞耻,不孝不顺,畜生啊,你是畜生啊!”林维康气得满脸通红,顾昭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把自己噎死。
对于林维康的这种辱骂,顾昭表示毫无感觉,甚至有点烦。
“你看,你没有生我,也没有养我,把我从江南接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