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熊双手按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戴着恶鬼面具?”
他神情惊诧,刚刚还在他们嘴里讨论的对象,仿佛听见了他们的私下密谈一样,出现在了鸿胪馆外?
还带着队伍堵住了他们使团的大门?
松谷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略一思索就说道:“出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代表着昊国的尊严,在上京绝对不能表现出懦弱和胆怯。
但是作为曾经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兵,松谷熊十分谨慎:“请将护卫队召集起来,拿好武器,随时准备作战!”
鸿胪馆位于上京繁华地带,不远处就是人流最大的东西坊市。
在鸿胪馆使团大院门口聚集的这队黑甲骑士,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这不是那位吗?”百姓们都看见了戴着恶鬼面具的秦行烈,顿时议论起来。
“他这是要堵东昊人吗?是不是准备把东昊人全杀光?”
“杀了最好!当初这些东昊人杀了我们多少人?就该让他们全都死!”
“不会吧,这可是外交使团,真要是杀了,那就等于宣战了。”
“你跟那位讲道理?他就是杀了,怎么办?”
“可不是
,那位杀的人还少吗?听说当初还没有马高,就骑着马背着弓开始打仗杀人了。”
“但这是上京啊,再说了,当今可不是他的亲爹,只不过是个哥哥……而且还是……”
刚说到这里,那人的同伴就急忙把他嘴巴死死捂住,硬生生从人群中拖到僻静处。
“你疯了,什么都敢说!”
被骂的人后悔地照着自己的脸扇了两巴掌,低着头匆忙逃离了。
——
东昊使团大院的门打开了,一队护卫持着武器跑出来,列阵两侧。
然后又是一队使团属员排队走出,分列左右。
最后才是几位穿着东昊礼服的官员摇摇摆摆,在随从们的簇拥下来到门外。
松谷熊身穿白色交领袍服,左衽大袖,头上两个小辫子扎着好几个金环,一脸凝肃地对着前方的秦行烈行礼:“大昊国正使松谷熊,见过安国励王殿下。”
秦行烈从马上跳下,举手行礼:“有礼了。”
松谷熊知道,这位励王殿下从来不曾露出过真容,平素也很少说话。
听过他开口的人说,其声粗嘎沙哑,干涩枯晦,猜测应该其极有可能经历过大火,烧毁了他的脸和嗓子。
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有过这样的经历,也难怪他性格暴虐嗜杀。
松谷熊心中警惕,脸上却满是敬重:“励王殿下光临,使团上下无不欢欣。还请殿下入内叙话。”
秦行烈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江原上前替自己发言。
江原站到一侧,对着松谷熊微微一笑:“正使大人,我家王爷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教。”
松谷熊连忙躬身:“不敢当请教二字。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便是。”
江原语气很随意:“如果在东昊,有人在背后污言秽语,对你们王妃不敬,该当何罪?”
松谷熊心中警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难道励王是想说,他杀了使团成员,是因为使团成员对他的王妃不敬?
可是据他所知,励王至今并未成亲,何来的王妃?
而且那几个使团成员都是守规矩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会公然对北安的王妃不敬啊。
松谷熊思考了一下,只能按照东昊国内的律法回答道:“若是证据确凿,确实是平民侮辱贵族,例当处死。”
“不过……如果是外交使节,还是需要将其送归本国,由本国处理的。”
秦行烈点了点头。
江原也
跟着点头:“看来贵使对于那几个使团成员的人品也深有了解,我还没有说到,贵使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了偷笑声。
松谷熊的脸色不由铁青:“请不要污蔑我大昊国的优秀臣民!”
江原脸上笑容不改:“这件事情正如刚才贵使所猜测的那样。前日我家王爷出行,在北街大道上,竟然听见有人对我家王妃不敬,一怒之下,就如贵使所言,将那几个狂徒处死了。”
“经查证,这几个狂徒竟然是使团成员,这不得不令我等对使团的整体素养有所怀疑。”
“好在贵使方才已经表明了态度,和这几个无法无天的狂徒划清了界限,王爷也就不追究你们使团管理无方的责任了。”
松谷熊脸黑得像是暴雨将要来临的天空,他大声叫道:“安国就是这样对待外交使团的吗?”
“我等身为大昊国使节,在安国享有一应外交特权!”
“就算是触犯了安国律法,安国朝廷也应该把使团成员送交给本官,由本官来处置!”
“更何况,他们有没有违法,谁也不知道!只是凭着你们的一张嘴,就要给本官的属下定罪,说到哪里都是不公平的!”
“
你们竟然还要追究我们使团的责任?本官正要你们为被害的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