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被林雪容安排好的抚风听到动静,知道小姐得手了,于是她连忙换上了一副紧张的表情,叩响了雅间房门,急促道:“小姐?二小姐?你们没事吧?”
听出是顾昭在求救,抚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转头在走廊里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来人帮忙啊,二小姐出事了!”
刚刚登上五层的一行人闻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这个丫环有些眼熟啊。”
抚风跟着林雪容见过很多贵人,认出了这位是三皇子靖王身边的大太监,连忙行礼。
她知道林雪容今天是要把事情闹大,好让顾昭以后没有脸面在上京权贵圈中出没,于是便大声向对方求援。
林家雅间中各位小姐也听到了动静,派了几个稳重的丫环出来查看。
另外一个雅间也出来了几个随从,小心地观察着情况。
靖王听说是礼国公府两位小姐被自家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弟弟请入房间,现在里面却有人求救,不由来了几分兴致。
这些皇子们哪个不是人精?这种事情一看就有问题。
靖王两手交叠,关节捏得咔吧响,可他不是那种怕事的人,他倒要看看老五要耍什么手段,连自家未来的太子妃都舍得拿出来用。
“把门撞开
。”靖王一声令下,几个护卫上前,毫不犹豫地撞开了雅间的房门,房间里的情景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椅子上的林雪容被秦佑谨压在身下,只从秦佑谨肩上露出一张酡红的俏脸,秦佑谨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闭着眼睛神情沉醉:“孤许你为太子妃,许你为皇后……”
顾昭一只手揪着秦佑谨的头发往后拽,另一只手照着秦佑谨的脸连抓带挠,嘴里喊着:“放开,你疯了,你这个畜生”。
秦佑谨的大太监福生趴在地上,偷偷地抱着林雪容的小腿,满脸迷醉……
靖王无声一笑,脸上却严肃起来:“还不快去帮忙救人?这要是让五弟看到了,可不是要心疼死了。”
“看到什么要心疼死?”一道玉泠清华的嗓音响起。
所有人看见那个登上五层的修长身影,立刻俯首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秦佑臻负手穿过矮了一截的人群,来到被众人包围的雅间门口,看清楚房间里的情景,琥珀色的眼眸顿时燃起怒火,清冷的嗓音都压不住恼怒,“还不去救人?”
东宫护卫们立刻冲上去,一脚就踹飞了秦佑谨,把已经失去神智的林雪容解放了出来。
秦佑谨瘫倒在地上,目光迷离却还在嘶喊。
“孤才是太子,才是北安之君!违逆朕者,格杀勿论!”
倒在椅子上的林雪容衣衫凌乱,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护卫们不敢碰她,连眼神都不敢往那边飘。
福生直接被扭断了手臂,按在了角落里。
顾昭跌跌撞撞跑出门外,似乎用尽了全力。
“香,香有问题!救姐姐,姐姐是被人设计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支持不住,颓然滑倒在了地上,因为动作太大卷起了衣袖,露出了她小臂上斑斑点点的伤口,以及沾满了衣袖的血迹。
所有人都被东宫护卫赶回了自己的房间,护卫们把住了楼梯口,禁止随意出入,两个嬷嬷扶着林雪容进入太子的雅间,在套间为她检查身体。
玉冠银簪竹青色常服的太子端坐正中,面沉如水,听着手下一一汇报。
大太监说:“启禀殿下,香料确实有问题,是宫中秘用的尽君欢。”
老嬷嬷说:“启禀殿下,那顾小姐的手臂都掐得没有好地方了,奴婢仔细看了,全都是指甲印儿,怕是这样才抵挡住了香料的效果。”
护卫首领说:“启禀殿下,信阳郡王一直在说自己才是太子……说,说您活不了多久……”
太子幽深的眼眸中闪过狠戾。
真是
没有看出来,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秦佑谨,居然有着这么狂妄的野心。
“启禀殿下,靖王求见。”
护卫们能拦住礼国公府和其他雅间的客人,却无法强行阻拦太子的兄长靖王秦佑穆。
太子冷冷勾了勾嘴角:“请孤的好三哥进来吧。”
秦佑穆穿着藏蓝色蟒服,宽额阔嘴,髭须浓密,显得颇为豪放。
虽然只比太子大了三岁,可是看起来却好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五弟,老十这是疯了吧,竟然敢对林大小姐如此不敬。”靖王一副为太子打抱不平的样子,满脸愤愤,“到了父皇面前,三哥肯定替你作证!”
太子眼眸微冷,自从看见秦佑穆在场,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无法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秦佑谨恐怕也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目标还是他,就是不知道这幕后的策划者,是他的好三哥,还是素有贤王之名的六弟?
六弟本人固然不在场,可是那边角落一直在窥探事态的,不就是六弟的岳家勇国公府上的人吗?
八弟从头到尾都不在,仿佛与他无关,可这撇得太清,不也是一种可疑吗?
也说不定,这三家暗中联手,一起对付他呢。
……
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