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出品的麻醉药,安全无害且见效快。 当夜,三人进城,住进一家舒适的客栈。应今稚教舒光霁处理幼崽创口周围的毛发。削铁如泥的宝剑,她从师门藏剑阁挑出来给少年郎防身。此刻,长剑去熊毛的效果利落干净,没有破一点皮。 应今稚满意点头,为幼崽处理伤口。桌上烛火摇曳,女人神色清冷,缝合包扎的动作细致轻柔。阙水珍眸子明亮,满是崇拜,只恨不能搭一把手。 半个时辰后,熊猫不再流血,幼崽酣睡休养。忽略脏兮兮的样子,像个可爱的毛绒玩偶。阙水珍为它擦干毛发,戳戳小肚子:“好软啊。霁哥,你要摸吗?” “不用。”舒光霁认真擦剑,毫不在意。 “夜深了。”应今稚洗净纤纤玉指,赶两人沐浴,用饭,“早点睡。”明天还有很多人和事要面对。 客栈大厅热热闹闹,阙水珍喝了两碗热粥,整个人总算活过来:“师娘没下来,我们给她送饭吧。” 她双手托下巴,眯着眼笑,把菜碟推向舒光霁,“霁哥,你多吃点。” “嗯。”舒光霁安静动筷子,白衣少年举手投足贵气优雅,看不出丁点进食艰难。那夜过后,他每次吞咽有种服毒的烧灼、窒息感,实在难忍就躲起来吐了。 应今稚什么都没问,只在他回来时,递过来一竹筒:“不用勉强,慢慢来。” 舒光霁脸色苍白,头上细汗。一路上埋头赶路,他们同样的话少。少年看得出师娘喜静,他从不多话添麻烦。没料到女人心细如发,反过来迁就、安慰自己。 让她担心了。少年紧抿薄唇,眼眶发热:“多谢师娘。”他饮下竹筒内清甜的水,驱散喉咙间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体内涌起温暖的饱腹感,一日不进食没关系。尽管如此,舒光霁默默增加进食,没有那么心急,反胃也变少了。 用完饭,阙水珍央求舒光霁陪同上楼,看看受伤的食铁兽幼崽。如果可以,她很想和师娘住一间屋。应今稚一口气开三间房,阙水珍佩服又失落。 少女抓了抓辫子尾巴,红着小脸说:“我害怕…”她怕眼前是一场梦,醒来只剩她一人无处容身。 舒光霁被她缠得不行,叮嘱道:“你安静一点。师娘没答应,也不许哭。” 阙水珍赶忙保证,眼睛水汪汪:“我不说话,乖乖睡觉!”小姑娘天然的直觉,冷淡的女人其实柔情似水,从未拒绝她的请求。 应今稚的房门没关,空气中淡淡的药香,寂静的让人不安。舒光霁快步踏过门槛,朗声道:“师娘…” 阙水珍:哇。 映入眼帘是女人漂亮修长的手指,落在熊猫幼崽的圆脑袋上。应今稚一本正经捏了捏墨色的耳朵尖尖、揉一揉,隐约的心满意足。 清洁术后的熊猫幼崽散发暖洋洋的青草香味,蓬松毛发意外柔软,让人爱不释手。应今稚理直气壮收取看诊的酬劳,入睡的幼崽没有反抗的余地。 少年少女到来打断了应今稚的愉快撸猫,她面无表情收回手:“什么事?” 舒光霁漆黑眸子微动,宛如窥见不为人知的一面。高山白雪洒落的一捧光辉,温暖美好得他忘记了言语,惊动都是种罪过。他偶然才想起,师娘是长辈,看起来年纪并没有比他们大多少。 阙水珍有种不该打扰的后悔,不知该羡慕师娘,还是羡慕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幼崽。舒光霁迟迟不开口帮她,小姑娘贴在门边舍不得走。一着急,阙水珍期期艾艾地说:“师娘,我…我睡不着。” 阙水珍算盘打得响,等师娘问为什么?她就说一个人没有睡意,女人没准会答应她一起睡。 应今稚不假思索:“来一针?”包你一觉睡到天亮。 系统提醒她,阙水珍还是个小孩子。 应今稚:逗她玩呢。 系统:…… 效果明显,阙水珍头皮发麻,连连后退:“不,不用了,我困了!”小姑娘跑的那个快,马尾辫子飞扬。仿佛慢一步,又细又长的银针就要扎在自己身上。 夜半,客栈隔音差,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舒光霁头疼欲裂,眼神空洞。他坐起身,提剑安静离开房间。 月冷星稀,屋檐下貌美女子白纱遮眼,晚风轻拂长长的发带。她唇色极淡,声音清冷:“你要去哪?” 一时冲动,被抓了个正着。舒光霁低下头,嗓子发颤:“回家。” 应今稚:“天还未亮,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少年郎动了动唇,立在原地:“我在这等。”房间很空,空的没有人气,他彻夜难眠。 “抬头。”应今稚伸手,扶起少年的脑袋:“舒光霁,你这几天只睡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