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相比刚才更加尴尬,陶琬握紧掌心,向上吸气,但成池的面无表情让她失去开口的底气。 成池目光微移,看到她略显紧绷的动作和表情,下一秒,他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为什么要骂你?” 陶琬被他的淡笑吸引住视线。 “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说错话。”成池顿了顿话音,将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不用哄我。” 陶琬:“可是昨天吃饭的时候……” “昨天。”成池注视着陶琬充满疑惑的眼睛,神色更加平淡,“只是帮忙转达你的话给他。” 陶琬微皱起眉,对他的话保持九分的怀疑。 昨天怎么看,都不像单纯传话的意思吧。 何况他们两个没有挨着坐,也不需要谁去传话。 “你们刚才是在做咖啡吗?”成池指着一旁没有收拾起来的器具问。 陶琬的思绪被打断,看了看那边的残局,不太好意思地承认:“是…做起来太麻烦了,最后还是点了两杯咖啡喝。” 成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上楼?” “啊,行……”陶琬就这样看着成池离开厨房,随后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 每次都是他将话题带走,但她没办法把话题重新扯回来。而且,明明平时她反应也挺快的,一遇到成池,迟钝的程度就像常年生锈滴油打磨也挽救不回来的齿轮。 陶琬走到客厅,看着窝在沙发里的成欣:“要跟我一起听课吗?” “啊?”成欣瞪大眼睛,“我看你是想让我死,要让我哥看到我半天憋不出一道题,他估计想杀了我。” 陶琬回忆之前上课的场面,不太同意地问:“他有那么恐怖吗?” “这我可有话说。”成欣立刻坐了起来,“以前过年的时候,他辅导我表弟的寒假作业,把人家都教哭了,最后大人们问怎么回事,他直接来了句太蠢教不下去,我表弟哭得更惨了。” “……”陶琬听完,开始回忆之前有没有让他认为太蠢教不下去的地方。 成欣拿着手机重新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你好好去上课吧,我打完游戏上楼睡一觉。” “好。”陶琬了解她的习性,挥了挥手,“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陶琬上楼走到书房门前,脑中浮现着成欣讲述的事情,切身代入一下那个场面,恐怕她也会委屈得想哭。她看了眼半掩的书房门,深呼吸一下,开始祈祷自己不会有被骂的那一天。 家教课上了不过几天,成池把考试卷的问题彻底讲清,甚至把其中的重点问题举一反三,让陶琬多巩固了几遍题型。 虽然这份家教工资听说是人情价,给到成池的比起真正的家教工作少了起码一半,但他上课从来没有敷衍了事,甚至下课时间还帮她解决问题,还会发很长的语音给她讲题。 陶琬怎么看,成池也不像没耐心的人。何况他的条理清晰,说话逻辑清楚,不是那种只会做题不会讲题的学霸。 也可能是时间久了,他比以前性格好了很多? 但说起性格,陶琬又想到那天在津华大学操场观众席上发生的事。 看来他不是对谁都能友善的性格,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难道说,他单纯不喜欢和女生接触? “累了吗?” 成池的询问让陶琬回过神。 陶琬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走了下神。” “没事,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成池说完起身,走出书房。 陶琬看着他离开,然后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点开折叠起来的消息,孔秦岳发来的消息占据整个锁屏界面。 孔秦岳:【真的不考虑我说的?】 孔秦岳:【本来就学了一学期,出去放松一下不好吗,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钱我出】 陶琬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揉按着额头。 果然,对一个人没感觉的时候,他说什么都只能感觉到厌烦。 陶琬现在对孔秦岳就是这样的感觉。 要说以前,她还能好好解释一下原因,可现在看到他再次邀约的话,心里没有感动,只有觉得烦想拉黑的冲动。当然她不会做出拉黑别人的事情,毕竟没有严重到某种程度。 陶琬趴在桌子上,郁闷漫在眼底。 谈恋爱果然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除非能遇到性格契合的人,可问题是,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这种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陶琬看了看时间,准备起身去找成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