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说着爱她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利用她了吗? 如今,除了这条命,她没有任何筹码。 她是不敢问,也是不敢赌。 这一世,被爱对她来说已是奢望,只要不被利用不被骗,她的人生就算完满。 青盐垂下眼睛,藏起绝望,将她的歇斯底里默默收拾好,淡淡回了句:“不敢。” 陈金粟不知道青盐心中波涛,看着青盐温顺的模样,他拎起缰绳,又向前挪了几步。看着青盐的脸,他双眉一挑,笑容中满是邪气,带着纠缠不清的意味。 青盐想别过头,陈金粟又向前探了探。他迫使青盐望向他的眼睛,像是天边恣意疯长的野草,不管不顾就入侵青盐的春天。 “姑娘比我听说的更美。”阳光坠入陈金粟眼眸,让他眼睛里闪出些光亮来。陈金粟虽生性桀骜,可此刻他看向青盐的眼神却清澈无垢。 青盐被这眼神恍惚了一瞬,压抑的苦楚适时在他脑中迸发,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眼下这男人眼睛里的湖泊有多清澈,日后自己的泪珠子就撒得多辽阔。 “公子抬爱,奴家惶恐。”青盐说着向后躲了躲。 “姑娘,一个人去城郊墓地太危险了,我身后个顶个都是府中好手,”陈金粟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出疑问句,“陪姑娘同去?” 知道青盐要去城郊墓地的,只有宴春楼里的人。 陈金粟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无异于告诉青盐,宴春楼中处处都是自己的眼线,想要知道青盐的动向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 青盐心里一紧,带着陈金粟去父母墓前,无异于当着他们的面让陈金粟再一次杀了自己。 不管青盐神情中的不甘不愿,他下令当即让府兵让出一条路来。 “走吧。”陈金粟温柔说道。 青盐表面岿然不动,手心里已经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推脱的理由,可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可靠。她不知道如果陈金粟执意要去墓前,她能做什么。 真没用啊,连祭拜父母都不得安生。 她慢吞吞拎起缰绳,身下的马像是懂她的心思,一寸一寸向前挪,走得不情不愿。 陈金粟压低了眉,静静看她,少见的有耐心。 短短十步路,青盐觉得自己走了半个时辰。 数十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不敢有什么动作。就在她刚刚走到陈金粟身边的时候,一道凌厉男声响起。 “什么人!” 紧接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青盐身前。 这道声音对青盐来说,比寺庙的铃声还悦耳。青盐恨不得当即下马跪地磕三个响头,谢谢老天爷恩赐。 无论是谁都好,此刻,能带我走就好。 “顾侍郎,”陈金粟的声音骤然冷下去,已经没了和青盐说话时的耐心,明显变得不耐烦,“又是你。” 陈金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想要接近青盐的时候,顾怜总是能莫名其妙出现在青盐身旁。 顾怜凝眉不说话,剑眉星目在阳光照射下,显得英气逼人,来势汹汹。 陈金粟想着,此刻不在长安城内,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便对顾怜毫不客气。他不顾官职尊卑,既不下马,也不行礼,半合着眼睛看顾怜。 “顾侍郎今日来此,该不会是为了选将授帅的吧?” “只是听闻近日有盗贼流窜,保护城门安全。”顾怜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大有斗志昂扬之态。 “区区城门,也要顾侍郎亲自上阵,看来兵部平日里清闲得很。” “区区城门?”顾怜点了点头,他笑起来,笑意却不及眼底,“的确,即便是被攻破了城门,还有陈令史的家门顶上,看在陈令史的面子上,谁敢兵戈相向?” “顾怜,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令史,顾某只是瞻仰陈家风采,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陈家的门,比区区城门更难开啊?” 真敢说啊! 青盐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她看到陈金粟的眼睛被怒火撑大,眼角都气得发红。面对顾怜的阴阳怪气,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顾侍郎最擅诡辩,这张嘴可真是没白长。”陈金粟凝视顾怜的眼神中带着侵略的姿态,眼眸中有愠色笼罩。 青盐看到陈金粟这副神情,她知道,顾怜已经惹火上身了。 “顾某是粗人,不比陈令史闲情雅致,还能忙里抽闲,在这儿……”顾怜目光在青盐和陈金粟之间看了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