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管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宁若英已听到这个巡卫与虎掌门门主私交甚好,如何肯束手就擒。双方正自僵持不下,忽然听见酒楼门口又响起似要踏碎木板的极为沉重的脚步声,众人回身一看,竟是一个黑袍铁甲,戴着青铜面具,身材极为魁梧的三品夜月狼骑走了进来。这狼骑拎起一个刻着梅花花纹的精美绝伦的玉制酒壶,道:“店家,这是我们宗主的酒壶。将你们最好的酒,给宗主装满。”店小二迎上前,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酒壶,小心翼翼地走到后厨去了。 自这三品狼骑进门,整个酒楼霎时寂然无声,便是兴州巡卫也不敢出声,生怕得罪世子最亲信的夜月狼骑。众人都在等这位狼骑离开,才能解除这定身法术一般,恢复常态。这三品狼骑早就习惯如此状况,只站着静候佳酿,也不与众人言语,四下里随意张望时,却瞥见站在高椅上持着素玉剑的宁若英,顿时咦的一声。 这三品狼骑拎了拎佩刀、理了理铁甲,踩着重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宁若英。裴三、闫四与赫连巡卫互相看了看,都喜不自胜,均想这小姑娘一定是得罪了夜月狼骑,那岂不是自寻死路,看来不用自己动手,她也甭想活着走出兴州城了。三人又见宁若英已收起素玉剑,心里只道她怕了夜月狼骑,暗笑她收敛得太迟,既已得罪了夜月狼骑,还不如自裁而亡来得痛快些。 正在这三人幸灾乐祸时,却见那三品狼骑已来到宁若英面前,将她抱下高椅,再单膝一跪,与她平视,问道:“若英姑娘,你没事吧?”见宁若英摇摇头,又转头瞧着裴三、闫四与赫连巡卫等人,道:“莫不是这里有人不长眼,敢欺负夜月狼骑宗主的小侄女?”围观众人一声哗然,都没料到宁若英有这么大的来头,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那裴三,到底谁欺负了宗主小侄女,简直不言而喻。那裴三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连声求饶,身子止不住地颤动,如遭雷击一般。 宁若英走到赫连巡卫面前,道:“巡卫大人,可愿听我将先前的话说完?”赫连巡卫冷汗淋漓,忙道:“听听听,下官有眼无珠,冒犯姑娘,求姑娘饶恕则个。”宁若英道:“我们起争执的原因,是他们虎掌门光天化日的,竟要掳走我朋友,也就是这个叫李兴伤的小孩。”闫四素来胆大耿直,心知今日已然无幸,便壮胆回道:“我等不是掳走这男孩,是他伯伯养不活他,将他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卖与我们。”李兴伤道:“他不是我伯伯,我认识他还不到十日。”闫四道:“反正他收了我们定钱。”转头寻那人,却是不见,道:“咦,人呢?”原来那个人贩竟趁乱逃走了。 却听这三品狼骑道:“无妨。只要他有名有姓,便能找到他,我保证他活不过今晚。至于你们……便交由若英姑娘处置,任杀任剐,不得有半声怨字。”赫连巡卫赶紧拽着另外三个巡卫,一齐向宁若英下跪求饶。那受伤的焦二,也爬过来跪下,还用力拽着闫四的衣襟,闫四初时不肯跪,但还是被二哥硬拉着一起跪下。宁若英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回去把那些小孩都放了,也不准再抓小孩练功。”焦二忙道:“放放放!我现在就回去放,我焦二保证,放他们,准比我放个屁还快!”众人想笑却不敢笑,等那三品狼骑先哈哈大笑,这才敢笑。那狼骑拿回酒壶,付了银两,出门而去。看热闹的众人也渐次散去。 待虎掌门事毕,宁若英拉李兴伤重新坐下,继续吃东西,问道:“李兴伤,你以后甚么打算?”李兴伤道:“我就跟着若英姊姊,姊姊去哪我去哪。”宁若英笑道:“你是瞧姊姊今日威风?”李兴伤摇头道:“不是,是因为若英姊姊不仅人好,还有恩于我。”宁若英道:“既然如此,就权当你是我第二个弟弟吧。走,去见见我娘。” 宁若英带着李兴伤离开酒楼,与他一起坐了三伯伯备下的轿子,往文恩院而去。在路上,宁若英委婉地告之他爷爷如何被辽人杀害一事以及让他那日在路边叩首的缘故,李兴伤自是一番伤心痛哭,还好眼下有了若英姊姊依靠。 轿子在文恩院外落下,宁若英与李兴伤下轿,将李兴伤的身份说与院外看守,便带着他一起进门。文恩院内的四个角落里燃着巨大的蜡烛,反愈显得光线昏暗,宁若英远远见到娘亲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却戴着黑色面纱的斗笠,遮住了面部,模样甚为古怪。她顾不上身后的李兴伤,连忙加快脚步,走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