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的新闻骗了,顺口答道:“我这儿工作都十多年了,没有听过出名的神社,你们是不是被网上的讯息给骗咯。” 现在网上什么东西都有,骗子也多。 记得家里的儿子就时常被‘网骗’,臭小子每次兴冲冲出门,回来就嗷嗷的在楼上哭,嘴里念叨着‘都是网骗’还有‘什么男妈妈啊,不要男妈妈’。 气得老伴差点上去给孩子一顿笋子炒肉。 妈妈有什么错,还不要男妈妈,给他惯得那么挑剔。 “嗯,那可能是我们看错了吧。” 手机显示界面正弹出条关于下行村——神社的介绍,论坛的标记着是有你百年的神社,听司机说根本没有,五条悟没有多问,而是平静地把手机翻扣在交叉叠着的膝盖上。 果然是被网上讯息骗了。 就说哪有情侣旅游来这种地方的。 田中俊雄像找到了‘真相’一样安心,好奇的心得到缓解,那种对两人来意的探究得到平息,连身体都轻快起来了。 然而,下一秒车子在拐弯时发生紧急情况。 挡风玻璃前出现名身着素色和服,手持红色伞的男人,冷漠的目光直视着田中俊雄。吓得他当机立断的一脚踩在刹车上,见着离男人越来越近,神色惊恐,手下疯狂向左打着方向盘。 滋啦——。 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着沥青路面,发出类似嘶声力竭的尖叫声。 随后,整辆巴士车都漂移起来,四枚轮胎离地竟有一米的距离,打横着车身,车尾甩了出去刮过防护栏,直接掉了个头贴在了山崖边才堪堪挺稳。 汽车失控前,刹车被猛踩导致五条悟和沢田花玲,都向前排椅背撞了过。 沢田花玲头皮发麻,单手触碰着车窗,金湖泊的眼瞳闪耀浅紫,输出的妖力第一时间包裹起车体,微微吃力的托起,让其不至于飞出悬崖。 五条悟隐约能察觉到身旁人的动作,见她戴着的用来遮住耳朵的帽子滑落,立刻把沢田花铃拉入怀中,用手摁住帽子边沿, 横飞出去的巴士,贴着公路边缘停下,轮胎都冒出一缕青色烟雾,还有刺鼻的橡胶味。 闷雷滚过阴郁昏暗的天空,像惊雷落地。 田中俊雄身体随着雷声,重重一颤,脸色死白。 不等心情平复,立刻松开安全带,喘着粗重的气,手脚发软地跑下车。 按开前车门,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脚不住地抖着。 尤其是第一眼看到距离不超过十米的崖边,光秃秃的石面,百米高的坡度,联想着差点就落下去的瞬间,连呼吸都压抑起来。 顾不得多想其他的,连滚带爬地冲到车前。 蹲下臃肿的身体,上半身几乎都埋贴在湿漉漉散发出泥臭味的地面,瞳孔缩小,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看着司机冲下去,并没有顾及到他们这边。 五条悟松口气,替人戴好帽子:“没事吧?” 捂着撞得发疼的鼻尖,埋在对方的胸口,沢田花铃忍着眼泪滚滚,坚强地比了个‘OK’。 这人的身体是钢材吗? 痛啊。 雨越下越密,乌云逐渐扩大,颜色也愈发深沉。 田中俊雄就差没有钻进车底去确认。 寻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慢腾腾站起身,经历过恐惧,头有些发昏,不得不靠着巴士车头勉强站直。 衬衫背部被雨彻底打湿,胸前是贴地面时被浸湿大片,黑色的制服裤泥点斑斑,狼狈至极。 但他不在意,反而有些劫后余生地念叨着:“还好、还好,真是佛珠保佑。” 一同下车,对着司机过度惊吓而煞白的表情,五条悟同沢田花铃交换了着眼色。 他肯定看到了什么。 沢田花铃首先问:“您还好吗?” 听见乘客的声音,田中俊雄才后知后觉地望向两位受到牵连的乘客,两人好在同样无碍的模样,一脸愧疚:“该是我问两位有没有受伤。” 沢田花玲:“我们都没事,这儿是怎么了。” 弧形的转弯口的地面留下深深的摩擦痕迹,顺着可以看到鹅黄色巴士的正面凹陷下去一道痕迹,上面隐隐沾着深红色的斑点。 田中俊雄吞咽片刻,惊魂未定地看向车头的角落:“还以为是撞到人了,幸好。应该是山里的鸟类吧,这一代的野生动物比较多。” 五条悟伸头观察着:“会不会是看错了?” 什么样的鸟类,能在车头留下那么大一块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