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儿。 咯、吱——。 旧地板被重物压得咯吱作响,随着翻身的动作和物体摩擦声,一条厚厚的似绸缎丝滑的尾巴,直直地搭向面色严谨的刀剑男士头上。 太郎太刀眼前的光线尽数被遮挡,脸颊处是比云彩还柔软的触感,鼻间由于细软的狐狸毛而酥酥痒痒,不过他未有任何失态和慌张,神色不改地抬手,将无意搭在自己头顶的大尾巴抓住放在膝上。 指尖几近是埋入白茫茫的毛发间,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盖在膝上的尾巴,就像田地里秋日饱满而漂亮的麦穗,本想抽回的手自然而然地放松的小心抚摸起来,柔软和顺滑的触碰感,令眼角那抹红随着眼角有了些代表着愉悦的弧度。 太郎太刀面上不见任何情绪,默默地从怀里取出把贝壳梳,认真地梳理起落在自己手中的尾巴,每梳一下都能带出不少褪去的浮毛。 自从在平安京里侍奉过沢田花玲的歌仙兼定,拿出团少主变成九尾狐时脱下的狐狸毛,制作成小一号的狐狸挂件作为幸运物后,本丸就兴起一股制作‘狐狸毛毡’的活动。 刀剑们已经开始比拼谁能收集到更多的狐狸毛,可惜是少主离开平安京后,少有变成狐狸形体的时候,大家的收集活动也变得停滞不前。 太郎太刀看得出,次郎太刀是想拥有属于自己‘小号少主’。 尽管时常表现出不怎么在乎这种活动的样子,但每当看到歌仙兼定挂在腰间的挂件,总会眼睛亮闪闪的如星星一般。 正这样想着,梳理蓬松尾巴的动作顿了顿,不禁看向贝壳梳间勾住的浮毛。 ‘叮’! 一个绝妙的注意在脑海里浮现,太郎太刀手下梳毛的动作加快不少。 》》 “我回来啦!” 大早上出门买了两手满满一大袋物品,朝气蓬勃地五条悟‘啪’地推开闭合着的障子门,闪亮登场。 而正手握排梳实施‘薅狐狸毛’行为的太郎太刀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手下一紧……最后条尾巴尖处多了块秃掉的地方。 太郎太刀:突然,有点儿慌。 当强烈的日光没有柔和的纸门过滤光源,立刻驱散一室还余留的阴霾,五条悟高举着自己购买的食物正准备说些什么,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滑向鼻尖虚虚地挂着,苍蓝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大受震惊的呼声。 “喔噢~,你把人撸秃了?!” 付丧神身边是被梳下来,垒砌着足足有半个他高的狐狸毛。 而室内睡得四仰八叉的沢田花玲还毫无察觉,曾经九条拥有傲人发量的大尾巴,此刻已经缩水了三分之二的发量,与她现在的本体相比就跟营养不良的细麻绳绑在身上一样。 或许是被梳秃一块地后知后觉,本还打着呼噜的沢田花玲,湿润的鼻尖嗅到什么。 随后犹如猛虎乍醒,顿时睁眼崩起身来,却没想到因为现在体型巨大的缘故,直接脑门磕在木梁上,把已有些年岁的木梁撞出条裂纹来。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圆润的狐狸磕到脑袋,耳朵立即如被雨打过的树叶耷拉下来,伸出爪子努力想要抱头揉几下,然而无奈爪到用时方恨短,只能按在狐耳上,漂亮的狐眼闭成一条线,眼角处挤出些泪珠子。 谁能拒绝大号毛茸茸‘动物’,可怜巴巴的模样? 五条悟选择放下手里的购物袋,在太郎太刀未反应前来到沢田花玲面前,踮起脚用手托住狐狸脑袋,拉着查看受伤的额头。 下颈部皮毛被有力的手扼住,不得已顺着力道低下头,沢田花玲觉得对方肯定想要谋害自己,不然哪有人上来就卡人脖颈的啊! 不等她升起反抗的意图,耳边响起曾几何时,只在幼儿园听过的话。 “呼、呼、呼~痛痛飞走。” 温热的气息吹向肿起额头的动作,都不及五条悟这句话来得暴击更大,简直惊得人下巴快要落地。 沢田花玲连额头的疼痛都短暂忘记,看着关切自己的眼前人,两眼珠子都瞪成‘对眼’,妖纹随着面部肌肉的颤动堆出个‘囧’字。 喂喂喂!你个一米九的猛男说着什么‘痛痛飞走’,羞耻度是真破表了啊喂! 爪子都忍不住扣住地板抓紧,尾巴不安、焦虑地晃动着。 沢田花玲莫名觉着,怎么尾巴的重量与往日的重量不同,背部扇过的风凉飕飕,于是慢慢往后挪动着脑袋,以图离眼前长着副童颜的六边形战士远些,随着视线恢复正常,她注意到散落在门栏处的袋子中有套洗剪护理套装,以及太郎太刀脚边垒起的毛团。 瞳孔一震,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