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仔细问了沈阔,这才得知师兄的生日正是在白露时节。 “传说那秋露繁时以盘收取,煎如饴,可令人延年不饥。”沈阔故弄玄虚道,“你猜猜是哪一天?” ......谢邀,青丝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常识的。 “三师兄打算送师大师兄什么呢?”她诚恳地问。 她之前是里里外外送过齐悠白几样东西,可要说很好的嘛也没有,大多是些不怎么上得台面的小玩意儿。 可她哪里搞的来什么好东西。 青丝沉默,将目光放在一边沉思的沈阔身上。 “三师兄?”他怎么不说话。 “哦,”沈阔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听她一念才回过神。“我自然什么都不送。” 青丝震惊了,“不送?” “不送。”沈阔缓缓点头,“其实是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该送大师兄什么。”讲到这里,这师兄尴尬摸鼻,“师兄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不太……”他于此打岔,咳了一声。 “什么都不太喜欢。” “我呢,一般是在师兄回家时给他做一碗面。”沈阔掰开手指,“那二师姐呢,通常是和师兄当场打上一架,四师弟向来是讲一句生辰快乐。” 有时候甚至忘记讲。 青丝瞪大眼睛,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师父呢?”陈道人可不像是会忽略这种事情的人。 “师父向来喝得醉醺醺。”沈阔歪了歪嘴,“不过他会带大师兄出去看月亮。” 青丝:那还好。 不能什么都不送吧?她想,自己既不能又给他煮一碗面,也不能陪他打上一架,更加不能像薛凉月只说一句生辰快乐。特别是师兄还对自己很好,若她不知道还好,这一旦知道却不做些什么表示岂不是白眼狼? 但送差了拿不出手,送好了......她那里搞得来好东西? 青丝挠头挠脑:他齐悠白喜欢什么呢。 ......有了。 * 齐珏没曾想过那小姑娘会单独来找自己。等他处理好事务宣人进殿,她等了已经两个时辰。 颇为好奇的皇帝独撑着脸搁上面看着她,只看见这姑娘一片薄薄小小的背脊。 “什么事?”他问道,眉头一扬,“你们又没钱了?” ......倒也不是。青丝死梗着脖子,又拼命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啊不是,就是想向您打听点事。” 她可真是不会说话,毕竟哪有人胆大到向皇帝打听事情的。齐珏内心暗暗较劲,口上倒是没多矜持的点头答应。“说说看。” “其实就是想问您一些齐师兄喜欢的东西,”青丝见他这样好说话,放松了些。“他生辰将近,我既想着要送东西必然要是他自己喜欢的才好。” “这不就来问您了嘛?”青丝有意拍这人的马屁,“陛下你可是最疼爱师兄的人,问您准没错!” 这话说的中听,也十分悦耳。 齐珏在凭白送钱财时就见过她一面,当时觉得是个靠着活泼调皮模样博得弟弟一并喜爱的小姑娘,自己又只看她可怜得很,怎知她说话也这样好听。 “这你就找对人了。”这人把袖子一甩炸站起身。“你且跟来。” 青丝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 秦公公看着陛下把恭王殿下带来的小姑娘引着走。 然而他愈走心愈惊,这个方向是......难道陛下要带她去那里! 眼看殿门真的打开,他所握的拂尘柄抖了一抖。秦寿见前面两人真的进了殿,终还是守在了殿门外。 没有皇帝的允许,谁也不敢这里踏进一步。 青丝眼看着齐珏步子快了起来,不得不加紧步伐跟上去。 “你若真想讨你师兄开心就继续跟来。”齐珏看她步子踏得急,一边与她说话一边朝着这无人的深处去。 不等墨金的袍角被小丛来不及处理的荆棘刮破,他在竹中小径停下。 “进去。” 青丝随他停住脚步。“您不进去吗?” 她悬着心问出这一句,念着自己刚才进来时抬头看到的宫殿名字。 初凰宫是先皇后的住所,也就是齐珏和齐悠白的母亲之前住的地方。 青丝记着这是女主让男主解开心结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心结,青丝一路上提着心细想,似乎是关于他母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