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穿街里的胡同去小红门,这样路程是最近的。 扣响铜环,与木门发出“咚咚”的闷响,开门的人是陆岸:“董娘子,您来了?” 福珠进门道:“我来看望陆伯母,不知方不方便?”顿了顿又问:“陆公子在吗?” “方便方便,公子也在,您等着,我去禀告他!”话音落,人跑远了。 福珠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先去找陆母吧。顺着上次的记忆,福珠带着阿余来了陆母的小院儿,香椿树已经发了嫩芽,绿油油的枝杈在风中摇曳。 孙嬷嬷先看到来人:“董娘子,快进门,我家姑娘可一直念叨你。”拉着她进了屋。 “公子!”陆岸刚进院儿,一嗓子就将陆离喊醒了,昨夜半更他才回来,刚眯眼没多久就被吵醒了。 起身后,捏了捏昏沉的额角,清冷的嗓子有点沙哑:“何事?” 陆岸这些天一直在府中未见过陆离,哪儿知道公子在休息,顶着‘你最好是有事’的眼光,肩膀绷直道:“董娘子来了,问公子你在不在,我一激动,就跑来禀报了。”说完也觉得自己毛燥了,等着公子处罚他。 等了半天没动静,抬头见公子已经起身,还换了身暗纹月牙白的外袍:“走吧!” 陆离不用想就知道福珠去了母亲院中,果然,刚到门口,就听到母亲的笑声:“珠儿那咱们说定了,到时候我可要去捧场的!” “什么捧场?”陆离推门,与福珠的目光相撞,十余日不见,她好像又变美了。 福珠看他,好像更憔悴了,眼底淡淡泛着青色,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陆母也近十日没有见过儿子了:“大忙人,我都快忘记儿子长什么样了!” 陆离自然清楚母亲的性格,朝福珠点点头道:“儿子知错了,昨夜回来时辰已晚,这不我饭都没用就来看你了。” 陆母一听便心疼了,拉着他坐在福珠对面:“快尝尝珠儿做的春饼!” 福珠只道他去忙猪场的事,让合伙人如此受累,自己却分得一半的利,心里也愧疚,看来日后要多给陆离出食方子赚钱! 陆离刚要尝陆母给他的香辣肉丝,福珠道:“不可,腹中无食不可食辣,会伤身体!” “哎呦,我都忘了,只觉得那辣炒肉丝油而不腻,汁浓味厚,开胃的很,你食这个合菜春饼吧!”陆母将陆离放下的卷饼拖到自己盘中,将合菜的盘子推给他。 福珠刚才为了教陆母卷春饼,已经净了手,见陆离发愣,拿起春饼卷了合菜递给他。 陆离道了声谢,接过春饼咬了一口,豆芽脆甜,缓解了韭菜的辣,粉条与鸡蛋给单薄的菜色添了份余厚。几日对付了事的胃,被春饼抚平了。 陆离一连食了四个才罢,口中食的是春饼,脑子里却是福珠为他卷饼的手,皮肤粉白,手指纤细,指肚圆润,他很喜欢。 ‘喜……欢?’陆离被这个陌生的词汇惊到了,口中还在食卷饼,福珠已经连着卷了五个,她卷一个,他拿一个。 瞧瞧,不食人间烟火的陆公子将卷饼吃的一个都没给老母亲剩,惹陆母气呼呼地瞪着他! 福珠在一旁偷笑地看陆离讨好母亲的样子,俏皮地像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