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出行比女装要方便得多，尤其是在黑市这种地方。
所以顾青鸾选择换装。
察觉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顾青鸾稍稍释放出了威压，便将大部分人震慑住了。
当然，她并没有展露出圣阶的威力。
出门在外，都要藏一手。
也因此，仍有些暗处的目光盯着她。
顾青鸾不在意，只要别来触她的眉头，她不会闲得蛋疼找他们麻烦。
她步履从容，径自朝着黑市中的暗楼走去。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黑市自然也会出现一些组织。
暗楼，正是黑市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而这次拍卖会，就是暗楼举行的。
走到暗楼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入场会十枚玄灵石。”
十枚玄灵石就相当于一万两黄金。
单靠这一项入场费，暗楼就能赚得满盆。
顾青鸾挑了下眉。
没等她问，旁边已有人叫了起来：“十枚玄灵石？怎么那么贵！以前不都是一枚玄灵石吗？”
“这次就是十枚，爱进不进！”另外一个收费的暗楼门徒没好气道。
那个嫌贵的人似是被唬住了，敢怒不敢言，最后还是乖乖交了十枚玄灵石。
顾青鸾从储物戒里取了十枚玄灵石交给暗楼的人，对方递了一块牌子给她：“进去吧，这块牌子只能用两个时辰，时辰一到，即使你不出来，也会被强制赶出暗楼。”
顾青鸾接过那块漆黑冰凉、仅有两寸长的长方形牌子，随意瞥了一眼，便收了起来，进入暗楼。
暗楼与其说是一栋楼，不如说是一座城堡更为合适。
大门高三丈，进去之后，喧嚣声扑面而来，一眼望不到头，乌压压的全是人。
看来，这场拍卖会吸引了不少人来啊。
顾青鸾蹙了下眉，扫视一周。
拍卖场是露天的，中间是高台，四周合围成圈，一层层座位叠加而上，与斗武场有些像。
这里没有包间，所有人一视同仁。
顾青鸾便随便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喂，兄弟，认识一下啊！”
突然，离她不远的一个穿着靛蓝锦袍的年轻人凑了过来。
顾青鸾淡淡看他一眼。
他仿佛没有看出顾青鸾的疏离，兴致十足：“阁下是从哪里来的？”
顾青鸾这回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他也不恼，自个儿往下说：“我是来自南清国的，你呢？”
顾青鸾动了下唇：“丞元。”
“原来是丞元国的啊！你们丞元国最近出了不少大事啊！听说那什么第一世家……啊，想起来了！是顾家！顾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圣者！是不是真的？”
“不清楚。”
“你居然不知道？我一个南清人都听说了，我还以为只要不是住在荒山的野人，都知道呢！本来还想跟你打听打听的，不过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顾青鸾任他说，目光四下打量。
年轻人从天京城最近的风云讲到了他们南清国的传闻，又聊起了天圣朝的一些大事。
见顾青鸾没有打断他，他愈发来劲：“兄弟，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么多话的人！真是不容易啊！我们认识一下吧！在下赫连钧，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姓君。”
赫连钧眼睛一亮：“原来是君兄！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你姓君，我名字就叫钧！”
顾青鸾扯了下嘴角，这都能扯到一起。
“君兄，我刚才一看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是不是来自哪个大家族啊？恕我孤陋寡闻，一下子没想出来。”
“无名小卒而已。”
“没事！谁说一定要是大家族的呢！英雄不问出身！小弟我自小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不也混得挺好。”赫连钧抬起手要拍她的肩膀，被她淡淡瞟一眼，不知为何，就拍不下去了。
他讪讪一笑，手一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啥，君兄，你是第一次来暗楼拍卖会吗？”
“不是。”
“哦。”赫连钧瞧她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忽然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这次拍卖会为何会来那么多人吗？”
十枚玄灵石的入场费不是个小数目，但这一次来的人比他以前来的那几次都要多。
顾青鸾没回答，心里想着陆柏年的话。
难道那么多人都是冲着混沌石来的？
可混沌石在这些人眼里只是一块看不出有何用处的石头，他们有必要那么积极吗？
“听说，这一次暗楼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说到这儿，赫连钧突然停住。
顾青鸾侧眸，便看他眼睛亮闪闪地等着她问。
这人那么聒噪，还需要她捧哏吗？
顾青鸾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
嗨，君兄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赫连钧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问，自己先憋不住问她：“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也不知道。”
顾青鸾捏了捏拳头，突然手痒想打人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