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亮得早一些,天边已经现出了一抹鱼肚白。
洛阳作为东汉的国都,和长安城一样,已经有了完善的排水系统,具备供水、排水、蓄水的功能。
这种排水系统由绕城河道、穿城河道还有城内的各个地下沟槽、管道、水渠组成。
这种系统可以确保在雨水泛滥时,可以将城内的积水快速排出,也可以在旱季将城外的水引入城中。
此时,洛阳城内一条小水渠内,浮现出了数个人头,为首的正是文谡和几个黑甲军。
他们率先从水渠内爬出,确定周围没人埋伏和关注后,迅速回身招呼着水渠内的同伴,随后韩冲、马原也一起从水渠内钻了出来。
马原惊喜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向着身边的韩冲赞叹着:“子善,你可以啊,居然能想到从护城河里潜水进城的办法。”
韩冲淡然地笑笑:“这还真不是我最先想出来的办法,”
“我只是记得听兄长说过,当初他为了收服周仓,曾经利用洛阳城内的排水道用计。我只不过是引用了兄长当年的计策而已。”
“那也得你能灵活变化才行,这故事我也听过,我就没记住啊。”马原赞叹着。
文谡低声地对二人说道:“二位先生,咱们小队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为了防止太多人集中在某一个地方入城会引起关注,且不利于相互接应。
韩冲将黑甲军和暗影使者分配成了二十个小队,每个小队三十个人,从洛阳城环城水道的不同地方潜泳入城。
待到入城之后,再通过暗号,相互联络接应,查找韩涛的线索。
“子善,人齐了,咱们现在去哪儿?”马原向韩冲询问着。
韩冲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身边的众人,吸溜了一下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天马上就亮了,咱们这副模样,恐怕没法在大街上行走吧?”
他们选择的是排水的管道,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而且散发着臭味,若是这样走在街上,的确是太容易引起关注,暴露目标。
“可我们也没法去洗澡和更换衣物啊……”文谡看着韩冲,有些无奈地回应着。
马原这时却得意洋洋地回应道:“谁说没有办法?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洗澡、换衣服,吃饱喝足再去营救老大。”
马原说完,快步向前走去,韩冲和文谡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跟在了他后面快速离开……
……
驸马府内韩涛的卧室。
韩涛没敢让自己睡得太沉,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他歪头看看身体两侧,刘协和刘辩两兄弟睡得很香。
毕竟都还是孩子,折腾了一夜早已经累得不行了。
典韦则是守在门口,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坚持站立,瞪大了眼睛守护着。
韩涛感到自己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他小心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没有吵醒两个孩子。
然后他小心地将刘协往床里面推了推,起身走到了典韦身边,低声招呼着:“典韦,我来看着,你去床上睡一会儿。”
典韦赶忙回应着:“主公,我不困,还是你接着睡吧。”
“你也折腾了一夜,不睡会儿怎么扛得住?听话,去睡会儿,后面随时会有恶战等着咱们的。”韩涛催促着典韦。
韩涛见典韦依然不动,板起了脸孔:“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是吧?”
典韦看到韩涛如此的坚持,也不敢在违拗,只能遵从韩涛的命令,走到了床边,小心地躺了下去。
毕竟辛苦了一夜,也已经非常辛苦,典韦躺下没多久,也沉沉地睡去,发出了鼾声。
韩涛看着典韦睡去,这才踏实,转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观察着……
天越来越亮,阳光洒在了院落里,更方便韩涛去观察。
忽然,韩涛的眼睛瞪了起来,他清晰地看到,两个身着宦官服装的人从花园的门口闪身而入,小心地四下观察着,向着他的卧室摸索而来。
韩涛迅速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做着迎战的准备。
两个宦官慢慢接近卧室,其中一人口中发出了鸟鸣的声音,那正是绣衣直指的联络暗号。
看到是自己人,韩涛长出了一口气,也回应了一声鸟鸣,小心地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两个绣衣直指看到韩涛现身,赶忙跪倒行礼:“属下拜见驸马。我们看到府外的暗号,特来接应。”
韩涛满意地点头:“你们有几个人,平时是何种身份示人?”
绣衣直指赶忙回应:“回驸马,我们是一个四人小组,平时伪装身份是给十常侍之一郭胜府中的小内监。”
“你们可知外面的形势现在如何?”韩涛向二人询问着。
“张让编织谎言,哄骗了大将军府的逄纪和吴匡,现在他们已经联手,调动北军和西园新军守卫洛阳,并且在到处搜捕驸马。”二人向韩涛回应着。
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出乎韩涛的预料,他早已经猜到张让必定会嫁祸自己,然后去利用大将军府的人对付自己。
典韦此时也听到动静起来,警觉地冲了出来。
“自己人!”韩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