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侧实验室大开眼界后，右侧实验室的科研产物在对比之下便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了。 进入医疗用品研发实验室，靠墙那一侧摆放着研制好并被允许试用的成品试剂。有可以用于日常治疗的愈合剂、稳定剂、止痛剂等，也有用途不明的腐蚀剂、化脓剂等。 蒋平山从里头取出两根标签颜色不同的愈合剂。 “左边这支你随便走进哪家超市都能买到。”他稍稍抬高左手又放下，随即抬高右手，“右边这支是联邦特供款。” “有什么区别吗？”褚拾没看出来。 “区别大了，跟我来。” 蒋平山领着褚拾往实验室深处走，直到两人停在关养实验小白鼠的笼子前。蒋平山操作机械臂从笼子里抓了只健康的小白鼠，又用激光在它身上烙出两个伤口，再分别滴入两种愈合剂。 效果差别明显。 联邦特供款愈合剂对伤口的治愈速度是市面款的三倍。 褚拾想起她曾经用过的强效稳定剂也是联邦特供款。这些强化版试剂仅供联邦公务员使用，普通平民根本接触不到。 两人在实验室里走了一圈，把能试用的药剂全都在小白鼠身上试用一遍。 “实战中难免发生意外，这些试剂在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蒋平山说，“你一定要记住它们各自的作用和起效时间。” 褚拾：“希望不会有用上它们的一天。” “参观得差不多了。”蒋平山转身往实验室大门的方向走，“走吧，我们去换装备。” 褚拾点头，临走前却注意到一根他们没有试用过的试剂。 试剂内的液体猩红，标签上写着： 基因重组（不稳定） 褚拾的手还没碰到试管，被蒋平山喊住：“危险，别碰！” 这一声引来了其他科研人员的侧目，褚拾只好悻悻收回手，跟着蒋平山离开实验室。 …… 褚拾换好巡逻装束出来和蒋平山集合。 他们今晚的工作是警戒与巡逻，以科研基地为中心的周边密林地带皆在巡逻范围内。巡逻频率为每两小时一次，直到早七点其他安保组来换班为止。 人工智能给的工作安排里并没有说明此次外调执勤的目的何在，但蒋平山向她透露了一点内情： 联邦总部将在明天凌晨往科研基地运送来一批新型科研设备。除去设备外，装载车上还有一名被调任至潮鸣市联邦分局科研部的需要重点保护的教授。 蒋平山尽职尽责地先带褚拾走过一遍她的那条巡逻路线。两人需要从地面仓库出发，深入东面密林再返回仓库，整个过程大概耗时一个小时。 “森林里有野兽吗？”褚拾坐在台阶上休息。 “以前有。”蒋平山拧开随身携带的保温壶，里头泡着枸杞菊花茶，“野生物种多稀罕啊，早被上头的派人逮起来了。” “类似于野生动物保护计划？” “说好听是保护，还不是抓回去研究怎么让它们下崽。实在不能自然生养的就把基因提取出来，等到将来克隆技术成熟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蒋平山干咳两声，抿了口茶水假装无事发生。 两人没再聊天，并排坐在台阶上望向密林深处。 夜色沉沉，风声萧萧。 真是难得平和的一个夜晚。 沉默三十分钟后，蒋平山主动开启话题：“小褚，有没有想过进科研部？” “哈？”这个问题来得莫名，褚拾斜睨他，“您可别告诉我科研部的人也看上我了，我会忍不住自以为是的。” 蒋平山笑了笑：“那我可要泼你冷水了。科研部对你没兴趣，他们已经有了更心仪的实习生人选。我只是看你好像对实验室里的东西很有兴趣，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以我在分局的地位还是能帮你牵个线搭个桥……咱们的科研部再怎么摆设，至少福利不会少，日常工作也比外勤部安全得多。” 分局科研部确实没大用。因为高端技术和人才都集中到了总部，分局只能吃点总部不要的残羹冷饭。 想摆烂到退休的人就很适合调进分局科研部，里面的科研人员每天闲得抠脚丫。 褚拾说：“科研部挺好，但不适合我。” 蒋平山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没见过二十年前分局科研部的盛况啊……当时的科研部可是分局最炙手可热的部门之一，待遇比现在的外勤部还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褚拾顺着往下问。 “因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