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晚，方苗的步子迈很快，几个呼吸后，两人就站在405房前。
“刚刚我说的你都记住吧？”
姜厌点头。
“哦对…”
方苗离开前，转身又叮嘱一句，“食堂在二楼，门口贴着三餐时间，早餐六点半开放，八点结束，自己吃，没人有空送饭。”
姜厌对此表示理解，方苗看新入院的三个病人表现都不错，表情缓和不。
方苗离开后，姜厌拖着行李箱拧开病房的门。
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迎面扑来，窗帘是半开着的，莹白的月光投入病房，照在泛着霉菌的墙面上，也照在半旧不新的病床上。
此时靠窗的病床上正坐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
她穿着蓝白间的宽大的病号服，扎着低双马尾，没穿袜子的脚丫垂在床沿上，她仰着头沉默地注视着姜厌。
月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冷清感。
姜厌第一次有种自己是个不速客的感觉。
她好像并不受欢迎。
但姜厌怎么可能在乎这个，她问道：“我开灯？”
女孩一声不吭。
于是姜厌径直把灯开，刺眼的白炽灯发出亮光，姜厌眯下眼睛，她看眼墙上的挂钟。
【23:21】
姜厌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和衣物鞋子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姜厌装满半个行李箱的衣服，女孩突然开口：“衣柜里有病号服。”
姜厌正好要把衣服塞进衣柜，她拉开柜门，看一套叠整整齐齐的未拆封的衣服。
姜厌把衣服拿出来，抖落开，发现袖子与裤腿都有些过长。
不过也是，连病房都是刚配的，衣柜里怎么可能有正好合她身的衣服。
姜厌看向小女孩：“这是男式的。”
女孩没有看姜厌，她把头扭向窗户，也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么风景。
片刻，她说道：“隔壁床刚死不久。”
姜厌明白。
她要睡的这个床上刚送走一个男人，他尚未拆封的备用病号服传她手上。
姜厌把病号服放回衣柜。
十几钟后，她收拾好一切，准备上床睡觉。
“穿上病号服，”女孩的声音再次响，“我嫌你脏，我有洁癖。”
姜厌皱眉：“我又不是躺你床上。”
女孩：“但这是我的房间。”
【？？？】
【小朋友的圈地行。】
【什么叫你的房间啊，这是双人房。】
【刚看小女孩这么小就生病，我还有些疼…但是这态度太无语吧，人家护士长都没给病号服，你还把姜厌给安排上，姜厌快气死她！】
但超乎直播间所料的。
姜厌若有所思地看女孩几秒，竟然真的重新开衣柜，拿着病号服走进卫生间。
这件衣服实在是有些大，的主人应该是个超过一米九，体重在两百斤左右的男人，而这远超姜厌的围度数值。
姜厌用将近十钟换好衣服，袖子被她高高挽，裤腿也挽好几道，最麻烦的是裤腰，松紧带根本没有弹性，姜厌能拧着布料个结。
走出卫生间后，姜厌下意识看眼挂钟。
【23:55】
这里是被江语情定义“即将发展成能量场”的地方，姜厌还没直面过能量场，所以她行事小不，并不想在第一晚就闹出什么事故。
而且从女孩的欲望来看，她是真的单纯地嫌弃她，异常纯粹的欲望。
关上灯，姜厌借着月色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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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床单边缘有块褐色的干枯血迹，没洁癖的人都会觉恶，更何论姜厌这个也有些洁癖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厌把身子远离那块血迹，而后侧过身转向另一个病床的方向。
女孩此时也已背对着她躺下，因体型格外瘦弱，所以被子是凸一个很小的弧度，连呼吸声都很小，姜厌仔细听会儿听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片刻，在浅淡的呼吸声中，姜厌的困意逐渐上涌。
然而没过几钟，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断她的睡意。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姜厌猛地睁开双眼，她身看眼时间，现在正好是零点整。
病房上方的广播器中传出方苗的声音，不过与半小时前的平稳声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