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荣死了。
这件事在姜厌看到戛然而止的时间记录时, 就有了预期。
姜厌把页面往下滑，看到了九年网友们的评论。
“精神方面异常啊，不又是什么抑郁症吧，现在的小孩真不让人省心, 我们哪有这么多问题？”
“楼积点口德, 人都死了你也不怕遭报应。”
“女孩的家人该多伤心啊。”
“我听说这女孩的父母在几年死了，好像是煤气中毒？大概就是为这个她才精神不正常的吧。”
“也是个可怜孩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厌看完这些评论, 又往下看了看, 这些评论基本都是在14年4月初，4月中旬后便基本没有评论了, 但在2019年7月16日那天，评论区突然又出现了几条留言。
“我就说这地点有些眼熟，第二坠楼案，嘶——”
“握手握手，我也是觉那条新闻有点熟悉，五年两坠楼案, 这个楼有点邪啊。”
2019年7月16日。
姜厌当即退出页面, 搜索这个日期。
页面跳转。
依旧是长夏市晚报，依旧是坠楼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7月16日晚, 本市某厂房突发坠楼事件，24岁研三女生苏某某在顶楼坠楼身亡。现场情况十分惨烈, 根据警方调查，坠楼者为C大生，已排除刑事案件。】
2019年，玩交软件的用户大幅增加, 评论区的留言数量比2014年要多数十倍，千条评论里, 女孩的信息被扒干干净净。
“太可惜了，C大是全国重点院校啊，考也太不容易了。”
“是我们校的姐，特别优秀，拿到过好几次国奖，我为什么在这种新闻见到她…”
“我听C大的朋友说了，这女生是情伤杀，是个恋爱脑，不久刚跟男朋友分手。”
“别搞笑了，苏知渔是我们系的系花，追她的男生一箩筐，她和她那个男朋友也就刚在一半年，怎么可能为分手就跳楼？？”
“我是苏知渔的舍友，她半个月就打算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情绪非常正常，根本不可能是情伤杀。另外，该厂房距离我们校二十多公里远，我舍友为什么在厂房顶楼坠楼？？希望警方认真调查，公开现场监控，给出合理解释！”
评论区对女孩为何出现在厂房有多种猜测，许多人明里暗里地说那里的拆迁户多，富裕的老人多。
“楼那人真奇怪，警方都说不是刑事案件了，谁知道你舍友去旧厂房干什么，那地方可都是存款丰厚的老头。”
“就是啊，你说她为什么去旧厂房，现在裸贷的女大生还少？说不定你舍友就是借了高利贷还不，被睡完不开跳楼了呗。”
姜厌大体浏览完评论，点开了那个说己是“苏知渔舍友”的女孩的微博。
女孩发微博的数量并不多，从日常关注的领域可判断她已经结婚生子。
但一直到今年四月，这个女生都在每月转发那则坠亡新闻，她不相信苏知渔死于外，她不断要求警方给出苏知渔出事当晚的监控录像。
姜厌低头思索了儿，给沈欢欢发了条信息：「你拍没拍你次的警察证。」
沈欢欢秒回：「拍了，怎么了吗？」
姜厌：「发给我。」
不到半分钟，沈欢欢就发来了警察证的照片。
姜厌回到微博，涂掉了沈欢欢警察证的照片与名字，点开了女生的私信聊天框，把这张打了一半码的照片发了过去。
「能跟我说下苏知渔的情况吗，我即将从安平市调到长夏市，这个坠楼案我觉有些古怪，收到消息请尽快联系我。」
姜厌不知道这个女生什么时候可看到消息，她设置好特别提醒，关了微博。
十几分钟后，沈欢欢三人回来了。
虞人晚的衣服溅满了泥，脸也有几条脏兮兮的黑印子，看来摔了不止两三跤，她哭丧着脸在外把大衣脱了，打完招呼就光着脚跑进卫生间。
沈欢欢开始拆打包回来的午饭，沈笑笑在旁边迫不及待地掰一次性筷子。
姜厌拖了把椅子坐在桌边，不一儿虞人晚回来了。
也不知道双胞胎在外边跟她说了什么，她竟然没主动跑远远的，而是缩在了桌子角。
虞人晚刚坐下，沈欢欢的手就忽然一软，装着鲫鱼豆腐汤的碗从她手中脱落，被姜厌手疾眼快接住了。
“算了，我来。”姜厌有些无奈地站身。
“我来吧…”
虞人晚也站了来，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