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这头畜生,结果女娃怕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也没难为。”
“来呢?”姜厌问。
王织花没说到陈凝,应该有续。
王织花摸索了裤兜,掏出了支烟,“说来也是凑巧,陈凝那天班早了半小时,突然就回来了。我心想正好,赶忙催促把狗扔了,可就跟没看见我似的,揪着然衣的衣领就往屋里扯,那巴掌是一一地往上呼,啪啪响,我脸皮都跟着疼。”
“我可算是清楚陈凝为啥要养那条狗了。”
在王织花的唾沫星子,那天陈凝单方的暴力殴打,格外生动。
——“陈然衣!在门口干什么?!”陈凝一把把陈然衣扯远了好几米,目眦欲裂。
——“业写完了?保证能考第一了?我在外赚钱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敢玩敢玩敢玩!!我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誓敢不敢玩?!”
——“当初要不是因为怀了,我早就找到男人嫁了!我都是因为谁过的这么惨?都是因为啊,然衣啊,跟妈妈说说,到底有没有心啊??”
——“狗?好意思说狗,哪次被狗咬不是想出门玩,打针的钱要我省吃俭用地抠出来!妈妈容易吗,啊?专门回老家给挑了条狗,我是为了谁?不是想让专心学习!乖乖在家学习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门??”
王织花一一抽着烟,时隔这么久能想起陈凝的话,是因为当时陈然衣被揍的时候,与对视过一眼。
那时候陈然衣的眼泪似乎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圈,但没有哭,很悲伤,却没有求救。
在王织花的转述里,陈凝逐渐口不择言,把软刀子往亲生女儿的心口里插。
从女儿想要出门,过渡到要出去约会,过渡到早恋,过渡到不要脸,过渡到生孩子,过渡到自己的可悲命运。
——“是不是谈恋爱了?”陈凝把陈然衣的头压在桌子上,让反思自己,“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就学会想男人了?现在这狗都管不住了是吗?告诉妈妈跟谁谈恋爱了,我都跟说了多少遍不要早恋不要早恋,是不是跟男人睡了?把衣服脱了,现在就脱!妈妈受过的苦不想受啊,怎么这么不听话?”
——“没谈恋爱?既然没谈恋爱,为什么要出门?想透风?凭什么想透风?妈我这辈子都没透过风,想透风?想干什么,怎么有脸,想干什么,说,说!”
——“妈妈都是为好,过几年考上好大学什么都有了,以会感激我的!不是说喜欢读书吗?不是说以当牙科医生吗?要为妈妈好好努力啊,医生很难当,要很努力才可以啊,中考考到班级第一可以吗?”
——“妈妈付出这么多,为了妈妈,可不可以加把劲?”
——“啊,然衣告诉我,可以吗?”
直播间一片死寂。
王织花总结陈述:“陈凝那时候就跟犯了病似的,比何漱玉病时要疯。我以前村里有户人家就疼儿子,儿子犯了错就狠揍女儿,陈凝这揍人力度就和那人一样一样的,”
姜厌问:“陈然衣说什么了么?”
王织花燃了烟,抽了一口:“说,妈,我不想当牙医,是想当。”
——“但是为了妈妈,我一定会努力当上医生的。”
“苦命的哦。”王织花感慨。
姜厌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已经知道任务一是怎么回事了。
姜厌准备告辞,但王织花在回忆里,想到了那天的其细节,于是姜厌缓了离开的步子。
王织花说起那次争吵的续:
“之陈凝让我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然衣也求我,母女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我就想着当个好人啥也不说。那天陈凝把半年的房租给了我,让我进屋吃西瓜,我没吃,关门的时候,我忽然现门的手感不太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织花形容道:“筒楼的门都是我亲自去挑的,儿光滑得很,陈凝家的门却很粗糙,我想着肯定是磕碰了,陈凝得赔钱,然我就看了看那门是磕到哪儿了。”
“不是磕痕,是刻痕。”
“门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6月11日,7:00—9:00,然衣在认真学习,没有小动。」
「9:00—9:03,喝了杯水,时间有些长了。」
「9:03—11:50,认真学习,没有小动。」
「12:30—15:50,认真学习,没有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