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直,因她踩椅子都够不到高的那面镜子,因她根本就无去踩椅子。”
“她残疾了。”
弹幕缓缓飘过一连串的“????”
【???】
【怎么回,我怎么感觉我跟不上了???】
姜厌给出一个假设:“如果你提前知道你马上会因母亲的失职死亡,那你一定会认真防范所有可能性。如果足够聪明,甚至可以故意设计出一些缺口,既满足导致死亡的条件,能提前做好准备。”
“我怀疑何漱玉做了准备,于是身体没有遭受致命危机,但诅咒机制努力让何漱玉接近死亡,这表现在她过于严重的精神疾病,具备高攻击性,经常自残,逐渐丧失身体的控制权,达到另一种模式的死亡。”
“如果我想的没错,”姜厌顿了顿,继续道,“直到一个周前,这个诅咒都在何漱玉母亲身上。”
沈欢欢逐渐想明了。
“你跟我提过,一周前在何漱玉装疯报警的那个晚上,张添正在旁边殴打他的情妇。如果说那情妇就是南枝,那她当很可能正被张添逼迫再次接受那个诅咒,而左念晨的死完全符合诅咒的内容——她是因南枝不在家,所以才拖着残废的半边身子,尝试自己放水洗澡的,算是因母亲的失职而死。”
“而且过电不像烫伤和捅伤,前者死得太快了,南枝没把诅咒转移出去,她的女儿就已经死了。”
姜厌点了点头。
沈欢欢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沈笑笑撅着嘴百无聊赖地在旁边听,看人停止对话了,赶忙举手表示疑问:“那何漱玉干嘛要隐瞒自己残疾了呀?”
“而且这瞒得也太好了,筒楼那么多租户都不知道!”
“很简单的心理。”姜厌活动了手腕,淡淡道。
“何漱玉把诅咒传给自己的母亲,让自己代替张小粱受苦这件来看,她是个共意义上的好人。”
“一个拥有德心甚至奉献型人格的好人。”
“她是准备让这个咒结束在自己身上,并把咒转移给她的人传递一个信息。”
——「这个咒失效了,这个咒有缺陷,我的孩子谁都没害就活了来。」
——「所以不要再用它害人了。」
*
一旦想通以上这些,疑点自然而然就落在何漱玉一家怎么就如碰巧搬入筒楼了。
十月十六号,张小粱被玻璃片捅穿右。
十月十七号,何漱玉受伤,张小粱脱离危险。
十一月初,何漱玉有了第一次精神病面诊记录。
十二月底,何漱玉因疾病发作,砸坏了张添所在高价值二百三十万的进口机器。
于是他们一家就破产,背上八十万债务,搬入筒楼。
最先的疑点在于何漱玉的残疾程度。
如果何漱玉只是轻微致残,可以正常走路,那她就不会每次在王织花收租都“恰巧”坐在床上,来不起身,来不迎客送客。
姜厌记得很清楚,王织花评价何漱玉等“不礼貌行”的候,表情可谓深恶痛绝。
但假如何漱玉的残疾程度并不轻微,假如她一举一动都很可能会暴露她的残疾,而她真切地想掩饰住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她什么要外出呢?
去看病可以说是无奈之举,别人问起来,说是摔了一觉或者脚崴了都能说得过去。
但何漱玉什么要去丈夫工作的地方探班呢?这有必要吗??
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所以何漱玉什么宁愿找借口,宁愿顶着暴露自己残疾的风险也要去探这个班?
姜厌暂只想到一个理由。
——那个机器是何漱玉短间内能接触到的,唯一既能导致家里破产不会让家庭彻底一蹶不振的东,有张添的关系在,学校甚至不会强行要求他们尽快债。
所以何漱玉要去把它砸了。
何漱玉要名正言顺入住筒楼。
何漱玉在探究诅咒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