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709,他在睡与睡的纠结中辗转反侧,知觉,时间过了十一。
伴随着敲钟声,程光起床又检查了遍被他藏在奖状后的符文,符文是可以感知到血气从而被动触发的,只要狗攻击他,他和狗都相安无事。
确定万无一失后,他决定小憩一儿。
这一睡,再醒来是凌晨两半。
程光看清手机时间的瞬间清醒了,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眼药水的东西,滴在了右眼。
眼一片漆黑。
程光眨了眨眼,又阖双眼,努力适应眼球的刺痛感。
这种药水能让通灵师在四小时内看见鬼,价值昂贵,一张护身符仅能买到两毫升,昂贵算了,副作用却丝毫含糊。
按照常理,刚剥离躯体的灵体,只能和他生强烈因果的人产生干扰,而回魂后滞留在人间的灵体,被人间的浊气污染,逐渐可以无差别攻击人类。
也是说,刚诞生的灵体完全陌生的人来说,是纯然无害的,人看见灵体,灵体攻击了人。
但也例外,是这种药水,或者类似功能的符咒。
鬼本来可以碰触到人,而这个药水可以让人感知到半透明实体化的鬼,可以看到,摸到,闻到鬼,甚至可以准确进行攻击。
相应的,一旦鬼发现你可以看见它,那么它也再单纯可以碰触到你,它也可以你发起攻击。
其间自自洽的因果在,所以短暂开天眼这件事,是把双刃剑,所通灵师都慎重考虑。
程光参与通灵直播也半年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很清楚他现在要做的是在床自然翻身,动声色地观察狗在哪里,推测它在干什么,它的灵体是什么状态,然后倒头继续睡觉。
几个呼吸后,程光眼球的刺痛感减弱,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依旧一片漆黑。
伸手见五指的黑,没参杂任何别的颜色,像个要把人吸进去的黑洞。
困倦让大脑变得迟钝,程光并没觉得这种黑什么问题,但他向门口翻身时,突然想起他睡并没掉台灯。
那个充电台灯虽然被他调到了最小档,但足够给他带来光亮。
所以光呢?
难道是迷迷糊糊给了?
程光保持动作变,右手往台灯的方向摸索起来,没光他可什么都看清,这台灯罢工了吧,沈笑笑也太靠谱了,程光一边摸索一边在心里吐槽,很快,他摸到了床头的台灯。
程光眉心舒展,但还没等他摸到开,他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缩回手。
“嘶——!”
程光疼得停甩手。
他刚才小心碰到灯泡了,连续工作数小时的灯泡温度足以把他的手烫掉层皮,程光赶忙朝手心吹了吹风。
但疼意仅没减轻,反而更重了,再加空气中浓厚的腥臭味,所如意加在一起,程光只想赶紧找到线索结束筒楼旅。为了避免惊扰狗,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拉高被,着手心又吹了几口气,突然,他的动作倏地顿住了。
“……..”
程光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终于发现了劲的地方。
为什么灯泡那么烫,他却看见光?
以及…...
风呢?他为什么感受到风?
还没等程光想明白,一滴满是腥臭味的液体落在他的脸。
程光其实感受到水滴落在他脸,但他闻到了在他鼻尖倏然流动的臭气,他意识抬手想抹掉脸的水滴,但手刚抬到一半,他的手僵在了半空,水滴滴落的感觉瞬间变得清晰明显,他的脸部空似乎了雨,一滴,两滴…数清的粘稠又腥臭的液体滴在他的脸,程光止住颤抖起来。
他已经明白了,所幸明白的还算晚。他努力克服肢体的僵硬,尽量自然得抓了抓脖,又把手缓缓缩回了被里。
做完这些动作,程光重新闭眼,咬紧了牙。
他现在只一个选择,是佯装无事地睡去等天亮。
因为一旦他表露出恐惧,被狗发现他能看见它的那一刻,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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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头现在被狗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