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恶,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 程歌心安理得,头也不回,张大爷倒是忧心忡忡,到活动室后,交代黄元泰贴瓷砖,然后喊沈星宇,“小沈啊,跟我去趟派出所。” 窝沙发里的沈星宇充耳不闻。 他感冒没好,又挑泥又砌灶的,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连带喘气都觉得累,不想搭理任何人。 李淑芬看在眼里,医生最讲究卫生,沈星宇拖完地,指甲缝里的泥都没清理便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肯定累着了。 她替他问,“去派出所干啥?” “后门有人晕倒了,咱得报警,以免被讹上...” 死人是很晦气的,因此惹上官司就更晦气。 李淑芬不由得看向后门,天已经黑了,看不清楚,“哪儿?” “门外躺着呢。”张大爷说,“也不知死了没...” 李淑芬原本坐着的,闻言,顿时站了起来,“走,去瞧瞧。”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春梅已经蠢蠢欲动,一副等不及的模样了。 吴建英和吴建华也被她们拉走了。 而张大爷则夺过程歌还没关的手电筒,兴致勃勃给她们带路。 黄元泰紧紧拽着他,也要去。 一瞬间,活动室就剩程歌跟沈星宇两人。 沈星宇坐的单人沙发,双眼紧闭,似乎睡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一半垂在地上也无动于衷。 程歌踢了踢毯子。 沈星宇不耐的睁开一条眼缝。 “你这两天多看看书,找个诊所上班去。” 沈星宇阖上眼,声音透着疲惫,“人家不要我怎么办?” “把证件准备好。” 沈星宇皱起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歌居高临下俯视他道,“重新考证。” 桐城物价超过了她的想象,坐吃山空不行,便入乡随俗上班去。 听到考证两字,沈星宇的肌肉顿时苏醒了,连嘴角的胡须都冒了出来,声音略显僵硬,“考不过怎么办?” 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大学经常逃课,基础课并不扎实,医生资格证都没有。” “??”程歌惊掉下巴。 没有医师证能当医生?老园长这是收了多少钱? 收起震惊的表情,她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证?” 沈星宇不自在的扯了扯毯子,“规培证。” 那是什么证?程歌从未听过。 沈星宇犹豫要不要解释两句,忽然,张大爷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园长,是周大娘,她儿子不在家,几个租客撬开她家的门把她丢出来了。” 西五巷的外地租客多,那些人没有正经工作,就爱朝孤寡老人下手。 张大爷撑着膝盖,拿不定主意,“怎么办呀?” “找警察呗。” “那些人说了,要敢报警就杀了她。” 想到程歌活得光鲜,不懂普通人的难处,张大爷急道,“报警的话,警察顶多口头警告他们几句,把房子归还给周大娘,可警察一走,那些人便会变本加厉!” “周大娘说的?” 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张大爷跺脚,“本来就这样。” “哦。”程歌表情淡淡的,“关我什么事?” “......”张大爷想扇她巴掌,关她什么事?她是园长,周大娘要进来,不得她开门呀? 忍住打人的冲动,张大爷咬着后槽牙说,“她没地儿可去,你开门,让她进来。” “你在教我做事?”程歌自上而下的打量他一眼,目带轻蔑,“不会是愧对老婆就跑去对别人的女人好吧?” 张大爷先是一愣,回味过她话里的意思后,额头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程歌无辜摊手,“没听到就算了。” 年轻时打老婆,老了倒知道同情人了,可笑! 懒得看他,程歌踹沈星宇,“好好看书,准备考试!” 丢下这话,她就上了楼,留下两个男人吃人的目光。 几秒后,张大爷咆哮,“你他妈什么意思?” 程歌轻笑,“没什么意思啊?” 张大爷砸了手电筒,咚咚咚跑上前拦住她,“把话说清楚!” 程歌漫不经心,“哑病犯了,不想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