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平安不知二姐笑什么,但也喜爱这样轻松自在的氛围,跟着笑了笑。 姐弟二人欢快的笑声飘荡在山谷里,传回吃汤的人耳中。顾五郎莫名也是一笑,自顾自和白鹤说着话:“你说,日后顾家被定罪流放,我们是否也能如他们一样笑出来?” 白鹤莫名其妙瞪着他,一味盯着放在一旁的沙葱。 顾五郎喝了汤,又摇头笑骂一声:“险些忘了,未曾听过马儿也有罪的,你不会被流放的,也只有我罢了。” 小灶的火暗了,陶罐里的汤也没再沸腾起来。 …… 他将流放的事说的轻飘飘,殊不知顾家却是火急火燎的。 金嬷嬷已经来回跑了几趟,追问底下的人:“五郎回了吗?” 仆役也是急得很,摇摇头,又伶俐跑开了:“奴才再去外头找找。” 金嬷嬷望着暗沉沉的天,回身就瞧见了老夫人也扶着门框翘首以待。 “郎君才回来,想来是铺子里有要紧事,需得他处理,奴婢已吩咐人去找了。” 老夫人也急,可不好表露出来,故作镇定答:“不过是看这天好像变了,或是要下雨了,不要淋了雨才好。这丰州也不常下雨,今年也不知怎么了,这都第几场了……” 金嬷嬷扶着她入内,也跟着道:“说的也是呢,多下点也好,地里的麦子长得旺,百姓们日子好过,将军和郎君们也清闲些,好回来孝敬您。” …… 这场雨,终是在主仆二人的念叨下落了。山顶已被云雾遮挡着,也不知雨势多大。 许抱月他们将将走到石屋,淅淅沥沥飘着雨点,本就是不大干的柴火,许平安着急跑进屋,也不敢把柴放外面了。 他站在檐下拍拍身上的木屑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山上,嘀咕道:“也不知他一人是在山上做什么,下雨了有没有回去。” 许蘅若在家里裁布缝制衣服,听得动静,也出来看了看,再听得平安含糊不清的话,疑惑道:“谁在山上?” “呵呵……是一个伐木的郎君,很是热心,看我们力气小,又生疏,替我们砍了棵树,还劈好了,只等明日再去一趟。不过长姐放心,没白费他功夫,我们也分了些蘑菇给他,平安你说是不是?” 许抱月打着哈哈,也没说出顾五郎的身份。 许平安不知道原因,但也跟着点点头。 许蘅若暼了一眼竹篮的东西,晓得她会寻野菜,没多追问,转身回去了。 许抱月松了口气,望着她窈窕的身姿,再叹一口气。 许平安也跟着叹。 许抱月哑然失笑,“……饿坏了吧,你歇歇,我给你煮汤吃。” 厨房,一点一滴被填充起来。灶台边,有了柴,终于像样了。 今早也买了干辣椒回来。这价格也是不贵,比作为主食的玉米面还便宜。 许抱月抓了一把,再摸出两个大海碗去后院清洗蘑菇。 许蘅若正给许平安量尺寸,见了她也补一句:“也不知妹妹是不是也长高了,等会儿也来试一试。” “好,谢谢长姐。” 许抱月停下脚步,也往里头瞧了一眼,似乎没有那匹十两银的缎子,木床上铺了层草席,放置的似乎也是麻衣。 本来也没期望女主能给自己做衣服,这期待值一低,幸福感也来了,许抱月也从心劝了一句:“屋里挺黑的,长姐你也歇歇,别把眼睛熬坏了。家里没把椅子不方便,等明日,我和平安再去一趟山上,把大块的木头搬回来,做几把小凳也好。” 本也是些家常话,许蘅若淡声应下,许平安却很是兴奋,“二姐,你还会木艺吗?” “不会。” “额……” “不过,我从前在家看宋叔做过,简单的凳子或许不大需要手艺。” “想来也是,我可以给二姐打打下手。” 或许是心底过于想念父亲和二姐,父亲已经不在了,但二姐在,又这样和善,许平安只觉着她说什么都是在理的。 许蘅若瞧着二人只顾傻乐,终是出声道:“家里头没有工具,做不了这些,我已经在铺子里买了,等日暮生意淡了,伙计会送来。” “嘶……” 心口宛如中了一刀。 不愧是女主的行事风格,缺什么,买就是了。 炮灰女配许抱月弱弱反问道:“妹妹能否问问,那些需得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