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听到对方这样说,愣了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也看出这县令这一番话乃是出自真心实意,而并非是虚伪讨好。
陈牧心中感慨,如果自己出的这些主意真的能够帮百姓提升收入,提高生活质量的话,他也觉得心里踏实。
待到农业发展起来,再过个几年,他们国家的经济实力强悍了,军备物资充足了。
等到了那时,周边的小国自然也会闻风而动,不需他出兵震慑,也会纷纷来朝贺。
陈牧在心中构想着蓝图,面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站在陈牧身边的两位大人听到那县令这样说,互相对望了一眼,也皆是感慨着摇摇头。
其中一位大人转头向陈牧的方向看了一眼,担心陈牧听这些奉承话听烦了,便对那县令咳了一声,而后说道。
“真的一个擅长纺纱织布的工匠都没有吗?如果有的话,也许可以着手安排一番。”
“让那工匠教你们镇上的妇人学习纺纱织布的本事。”
这位大人自然看出了陈牧的打算,结合前一段时间陈牧颁布的政令,那大人的脑筋急转,立刻便开口提点了一句。
而那县令在听到那位大人这样说之后,则是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有倒是有的,但是那些工匠的手上都有活,也并非是都能抽出时间来教导城中的妇人学习纺纱织布的本事。”
“另外,就算他们真的有时间教导,那些妇人也未必愿意学,毕竟我也跟您说了,我们这城中的百姓手头都有活计的。”
“有的人家养鸡养鸭养野物,有的人家则是良田千顷,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忙自己手头的活计都忙不过来,又哪里有人愿意学这手艺呢?”
这到的确是,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农业经济发展起来,那家家户户便都要多生几胎,以增加自家人口的原因。
人口多了,劳动力多了,自然也可以多掌握一些营生的买卖,和糊口的本事。
“你们这城中像这妇人这般被虐待的女子有几个,隔壁的城镇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个?”
“如果这样的女子多了,他们都愿意和夫家和离的话,也许也可以让他们学学这门手艺……”
陈牧皱了皱眉,如此嘟囔着。
那县令听闻陈牧这样说,则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默默的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陈牧这一番计较和打算还是太过天真可笑了。
“这位大人……这话,您说的容易,但是真的想组织起那些妇人学习着纺纱织布的本事,来给自己个倚仗,却没那么容易。”
“一方面,你也并非是上头掌握决定大权的人,想要笼络那些工匠,让他们按照我们的吩咐行事,那可是得有上头的政令下达的,另外一方面……”
“那些妇人如果真的和自己的夫家和离,那便要有能够护得住她们的娘家,她们的娘家护不住她们,她们没有依靠。”
“没有倚仗,露宿街头,自然也不愿意冒险再投入时间去学习一门新的本事。”
“在这期间,她们也是要吃饭,要活命,要有个住的地方的。”
陈牧听闻县令这样说,目光微微动了动,而后点点头,应和了一声。
他已有了主意,倒是没有和那县令多言,只挥了挥手。
站在陈牧身边的两位大人听到县令说这事得由上头的人来决定,也忍不住互相对望,而后暗暗叹气。
这县令哪里知道,他面前站着的这位公子,可就是能够下决定颁布政令的人。
又和那县令闲话了几句,陈牧瞧着那女人可怜,便让身边的大人给那女人塞了一袋子银子。
殴打女人的男人已经晕了,陈牧只叮嘱那女人,这袋银子让她留作自己手里的底牌,莫要轻易交给那个男人。
如若日后真的打定了主意和那男人和离的话,就拿着这银子在城中落脚,总归是能找到个出路的。
那女人一开始还不接受,但见陈牧坚持,又瞧见一旁的县令对自己使眼色,那女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将银子收了。
她心中感激,又对着陈牧连连躬身,陈牧见状,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只又叮嘱那女人千万不可将这件事告诉给那男人。
那男人是个好赌的,如若知道女人手里有了多余的银子,定然不会放过这女人的。
女人见陈牧这副样子,亦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陈牧的目光微动,又想起了与赌有关的事。
赌,这可不是个好民俗。
等到回了京,他得将这件事管束一番才行。
如此思量着,陈牧收回思绪,只又给县令使了个眼色。
一些人离开了那夫人的住处,陈牧对那县令说道。
“那男人醒了之后,多半是又要对那妇人动粗的,你派人盯着。”
“如若那男人还敢对妇人动粗的话,你便将人抓住,狠狠的教训一番,只打得他不敢对他夫人动手为止。”
“这样的人就得以暴制暴才行。”
县令闻言亦是连连点头应声,心中暗自感慨。
这位从京中来的大人物真是个菩萨心肠,属实难得的很。
毕竟他也了解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