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暴雨冲刷后的南岭终于持续放晴,前一天天气预报里播报着整个夏屿岛将迎来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近五点,忙忙碌碌组建好所有帐篷后,烧烤也烤得差不多了。 林别惜倾身拿过他边上的水果篮,拧开水龙头冲洗没被烫伤的那只手,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往篮子里一放,抬手握了个拳头,举至他面前骤然打开,放烟花似的手上的水花也溅到他脸上,一如在南岭见他第二面的样子,把水花毫无保留地还了回去。 她笑,“如果我说,我不信,你会怎么样?” 追珩睁眼接下一点清凉,像是早就猜中她会是这个回答,“难不成,我还能找到办法向你证明吗?” “嗯!”林别惜摘了颗无籽葡萄放入口中,“你说的话,我说不定会信。” “逗你的。”追珩抬手摘了一颗饱满欲滴的葡萄,喂到她嘴里。 林别惜嘟囔着接下,抬手捂住嘴,口中的甜腻在咬破葡萄表皮那刻随泛滥的汁水炸开。 她一边咽下一边半开玩笑说:“我最讨厌骗子了,你可别骗我。” 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他嘴角的笑凝固一瞬,想要现在就解释摊牌的心瞬间喷涌而出。嘴唇张阖间,雅音“啊”的尖叫一声。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都朝她那转移,林别惜转头跑过去,林砚也瞬间从地上弹跳起身。 追珩的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转身离开。 南岭每年夏季都会在长岭公园这块举办小型音乐节,大多由本地乐队和提前招募选拔的自由参赛选手组成。 音乐台是照常提前搭建好的,但由于拍摄组的到来,这一块聚众过多,有些本地居民也借此占音乐节一席之地看边上的拍摄。人群瞬间在近黄昏时以秒速堆叠爆满。 草坪这一块的海拔稍高,雅音的拍摄起初还能大范围拍到拍摄组,此刻因为人群的聚集,镜头里不避免出现密密麻麻如蚊子似的人群。 她一激动,三脚架摇摇晃晃倒在她脚上。她为了护住镜头往前扑,导致膝盖和手肘都被擦伤。 林别惜急急忙忙帮她把三脚架扶起来,林砚单膝跪地把她扶起来,一顿输出,“你是不是猪啊?拍个外景也能激动成这样,要是见到他本人你不得晕死过去?要不要我时刻准备着给你打120?” 雅音瘪嘴把鞋脱掉,揉了揉脚背。 “我是为了我那十来万的镜头好不好?” “那十来万能有你重要?还不如当头死猪算了!”林砚把她怀里的镜头抢过来帮她组装,“你这么长的玩意又重又难背,最后苦的还是小爷我。” 林别惜看他俩吵架这架势,身体也坏不到哪去,撑着膝盖起身,其余几人站在圈外,季薇拿了个药包出来,递给她,“里面有点擦伤药。” 林别惜接过,回了个及时雨似的笑容,“谢谢!” 季薇别开眼,轻声说:“不用。” 雅音的腿只是表面擦伤,林砚帮她涂了点酒精,又熟练地扯了根绷带,帮她缠上。 “不是,你夸张了吧?”雅音一拳捶在他背上。 “林砚你——”林别惜几次想要插手帮忙,都被林砚这一气呵成的主动样子给劝退,悻悻收回手,决定一边凉快去。 她起身,一眼就看向站在护栏角落的追珩,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电话。背影在下沉的浓烈日暮里,生出清冷而又坚韧不拔的矛盾感。 - “阿珩,你还在南岭吧?”覃州语气有些惊喜,“我们过来拍节目了,你既然提前过来,不如来玩玩?拍摄结束后我们会回酒店。” 追珩转身看了眼半蹲在地的林别惜,“现在不方便。” “奇怪,导演说他有给你在南岭订酒店,而且还是长期,你难道不住酒店吗?”覃州本以为回酒店就能见到他。 “是订了,我只住了一天。有点事。” 覃州安静一秒,“阿珩,你不会在谈恋爱吧?” 追珩也惊然一刹,又垂眸笑了声,“没,在想怎么追她。” “还真是,我就说你平时最老实本分了,更何况是提前订好的酒店,我们都觉得你不会乱跑,阿珩,这么久没见,你有点出乎意料。” 不怪覃州惊讶,练习生时期,追珩是队里几个人最顺从的那个。 作为年纪最小但是实力最强的练习生,他少了其他练习生身上的叛逆气。和蓝爆的签约合同里其实并没有对几人的感情有何细致的要求,也并没有明确规定他们不能谈恋爱。 追珩进公司时年纪还小,就更不必过早考虑他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