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母亲忧虑过度,慕晏兰没有往深的说,“爹爹那里你无须担心,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把慕府守住,这些日子可有异常?” 慕夫人摇摇头:“这些日子府门紧闭,奴仆日日严查,并无异样。” 这就好,那么只有今天人多眼杂,能动手脚了。 这时外面传来白术的声音,慕晏兰赶紧请她进来。 “可有消息?”慕晏兰急急问道。 “姑娘,奴婢派人跟着西府的奴仆,发现有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在外书房转悠,还有孙嬷嬷在假山旁边徘徊许久,奴婢不敢假人之手,亲自搜查,找到这个。” 看着白术手中的信件,慕晏兰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西府在作祟,可是他们同属于一脉,若是东府犯了抄家之罪,西府同样免不了灾祸。 还是他们有恃无恐? 慕夫人震惊瞪大眼睛,虽然女儿曾经提到过西府,她心里存着侥幸,可这回是实打实的证据确凿。 她又气又怕,嘴唇微微哆嗦着,接过信件看起来。越看脸色越白,最后甚至坐不稳,她浑身颤抖,“他们这是想害死我们,为何呀,这么多年,东府支应西府花销,年年节礼不断,虽然不曾亲自侍奉,但也不曾亏待……” “母亲先喝口热茶。”慕晏兰接过信件,草草的看了一眼,冷嗤一声,果然换汤不换药,她把信件卷成纸卷,裹在空心的簪子里。 等慕夫人平复下来,慕晏兰才说道:“估计过几日大理寺会再来搜查,父亲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这一回了。母亲务必派可靠之人,日日严查,别给人可乘之机。” 两人正说着话,赵嬷嬷隔着门帘求见。慕晏兰同母亲对视一眼,让她进来回话。 一进来,赵嬷嬷便扑倒在地上,连声说道:“老奴来告罪,我对不起夫人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慕夫人看着赵嬷嬷一把年纪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直往下流,于心不忍,毕竟赵嬷嬷跟了他二十多年,主仆情分非比寻常。 “赵嬷嬷,你站起来说话,地上寒凉,别把身子跪坏了。” “老奴没脸起来。”赵嬷嬷抹着眼泪,“老奴没教好儿子,让他闯下大祸。” 慕晏兰看着赵嬷嬷的模样,想到她的儿子叫长顺,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跑腿,若是犯错,她心里一咯噔,难道? 她死死盯着赵嬷嬷,“嬷嬷,现在长顺在哪?” “老奴找不到他了,之前姑娘让我派人盯着西府的人,我见长顺跟西府的车夫说了几句话,不高兴了唠叨了两句,谁知宴席散了,他就不见了踪影,我这才察觉不对劲儿。”赵嬷嬷心慌悲痛。 “来到他的屋子,我发现这个东西。” 赵嬷嬷手中托着的,正是父亲的私印,她上前一步,拿过来瞧了瞧,并不是寿山黄玉,这是仿制的。 正面雕刻的纹理却能以假乱真。 慕晏兰没想到慕府内部居然有人仿制父亲私印,不对,就算是长顺仿制私印,怎么可能还留在他身边。之前拦截的所有信笺上都印着父亲的印章。 这件事越想越透着诡异,明面上是长顺叛主,故意陷害。可她认识长顺十多年,知道他向来脑子一根筋,没有那么多心思,更设计不了这样的计谋。 赵嬷嬷失声痛哭:“姑娘,我知道长顺犯了大错,只求姑娘把他找回来,留一条性命。” 慕夫人乱了心神,这,难道这些信都是长顺那孩子做的,可是他为什么呀? 不管赵嬷嬷的哭求,慕晏兰闭着眼,思索这件事,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长顺所谋,那便是被人利用,无论对方图谋什么,总之,赵嬷嬷一家便是棋子,而长顺则是那把刀。 香炉里余烟袅袅,时不时传来呜咽的哭声。 慕晏兰蓦然睁开眼,她问白术,“我身边的侍卫何在?” 白术黄慌忙说道:“都在后罩房房,安排了酒席,想必现在已经用过午饭了。” 她正要派白术把外面的侍卫叫回来,就看见一个黑色人影,飘飘忽忽落下来。 慕夫人吓得呆住了,何时房梁藏了一个人,赵嬷嬷同样被突然飘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哭声顿住。 暗卫单膝跪地说道:“属下十二听令。” 十二? 慕晏兰瞬间明白,沈寂这是派了暗卫保护她,以往她还有所顾忌,不过事急从权,顾不得许多了。 慕晏兰吩咐:“你去查一查长顺的行踪,若是找到人,不要带回府内,找个地方藏好。” 她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显然是想要拿着长顺做刀,只要人在她的手里,那么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