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放假这几天,江任舟来这边更频繁了些。 大概是因为缪芝懿没明着拒绝,以及安安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他,江任舟现在能乐呵呵地和小家伙坐在一块边聊边玩,还专门给孩子买了好几套拼图。 他每次都会在缪芝懿家陪她们吃午饭,帮她收拾好了桌子之后才离开。 这阵子下来,他明显发现自己又重新爱上了吃饭这件事。 哪怕完全不按照他以前的那套吃饭规则来,他也很开心,甚至对午餐多了些期待。 至于下午,他会留点时间给自己的工作。 如果还有时间,他会在网上逛逛街,给缪芝懿和安安挑点东西。 但......上次大年三十晚上,他带过去给缪芝懿的礼品袋,第二天他再去的时候,发现它还被放在玄关柜子上,明摆着一直没人动过。 要不是他旁敲侧击提醒她,她或许真的会彻底无视它。 并且,她就算是收起来,也只是字面意思的“收起来”而已,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里面装着什么。 她毫不在意的样子落在江任舟眼里,让他心里再次泛起一阵刺痛。 说实在的,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想怎么处理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没必要在这难受; 再者,他也不想利用安安做什么,小朋友本就不该被牵扯进他和缪芝懿两个人的问题中来。 现在缪芝懿没明确拒绝他来这里陪安安,那就足够了。 那天吃过午饭之后,江任舟照例收拾好了桌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了缪芝懿和安安的对话。 “保姆阿姨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你睡醒就能看到阿姨啦。妈妈走的这几天,你和阿姨在家里乖乖的哦,妈妈每天晚上会跟你视频的,到时候回来给安安带礼物。” “好!” “张叔叔这几天也会过来看看你,你可别拉着张叔叔出去啊,他这几天鼻子不舒服。你有哮喘,小区里到处是杨絮,要是你呼吸不过来,记得及时跟阿姨说。还记得你的药放在哪里吗?” “知道,在书包最下面的小袋子里!” “真棒!” 缪芝懿把安安抱去卧室午休,哄睡之后出来,却发现江任舟还在,茫然地看着他。 “你......接下来要去出差吗?” “嗯。”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收拾行李。“去一趟江城,一周左右。” 江任舟点点头:“那我这周多过来看看安安吧。” 此话一出,缪芝懿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放下手上的衣服,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应该很清楚你和安安没关系吧?” 霎时寂静。 缪芝懿顿了顿,还是打算把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跟他挑明:“江任舟,你确实事事完美,但在我这里有个很明显的缺点。” 江任舟茫然地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 “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有的时候我说了些什么之后,你会表现出极其委屈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或者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说实话,我有时候确实意识不到我说出口的话有多伤人,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样。” 缪芝懿很是淡漠,仿佛整件事和她无关。 “我不是说你不能展现出自己受委屈的样子,但至少我很讨厌。你要是真觉得委屈,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用这样的表情甚至状态来道德绑架我。” 这话对于江任舟来说就有些过了,他顾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下意识拉住她:“妙妙,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道德绑架你,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以前或许确实会因为她说出的话或者做出的动作而觉得委屈,但更多时候是对自己心口不一的埋怨,谈何“道德绑架”? 难道她也意识到了他这样的心口不一吗? “就像这次,我只是跟你说了你和安安没关系这个事实而已,你摆出一副你受了委屈的样子,是想表达什么吗?” 江任舟心情很复杂,默默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一下子陷入沉思。 缪芝懿也不想多说什么,干脆也闭了嘴,继续安安静静地收拾行李。 半晌,他才重新打破沉默。 “我在你面前……没那么能表达,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在你面前很容易不自信。” 他垂着脑袋,视线落在地毯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总担心词不达意,也害怕心口不一。”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重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