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不睡?” “睡。”顾清越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塞回了毯子里,头埋得更低了点。 一夜雨后路面还是湿漉漉的,车缓缓行驶在去往远郊的路上,越往前越显得更加萧条荒芜。 到棚内后台妆造的时候照例吃了点儿秦默早早就让小方备好的午饭,等现场协调好各部门就上台开始了第三期的录制。 第三期录完之后名著改编的部分就算结束了,这是三轮比赛里相对比重小的部分,算是36位编剧的小试牛刀,最终只会留下18位,按各自选择的IP改编再次自行两两分组。 所以这一次节目录制日程增加到了三天,分组抽签放在了第三天,分好组后的下一次录制就是跨年后了,正好因为跨年晚会停更一周,结余下的时间留给编剧们打磨剧本和导演们拍摄短片。 人是不能立fla的,早晨才提起芋圆生病盖的绒毯,同样盖了绒毯的顾清越就在夜晚录制快结束时—— 直接晕倒在了台上。 晕倒前脑内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看来这绒毯多半是有点东西。 她的晕倒是一个姿态非常不美好的晕倒,坐在评委席上作最后问题回答时整个人从椅子上栽了下去,总导演这才看见她的脸已经都被烧得通红,想必节目没录完一直在硬撑,终于没撑住。 观众席和评委席都乱成一团,腰伤改善之后归位主持的陆叙宁吓得立刻就从主舞台奔了下来,顾不上脚上那对细跟高跟鞋。 最后顾清越悠悠转醒再次睁眼时,入眼已经是全然陌生但消毒水味道刺鼻的医院房间,还有床边抿唇低眉已经靠着椅背入眠的秦默,像是沉入梦境,眼皮微微有些抖动。 他也睡得浅,她一有动作就也睁了眼。 “醒了。”伸了手过来探她的额温,“还难受么?” 烧已经都退了下来,顾清越摇摇头,她总是病得快也好得快,现下已经除了乏力没什么症状,甚至觉得有点饿。 “第二回了。”哪有人这么爱晕倒的,秦默站起身给她倒水。 顾清越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在说什么,申辩:“难道我想的啦?” 懒得跟一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讲那么多,“饿不饿?” 现在都已经半夜三更,午饭吃得少,又错过了晚饭,早就该饿了。 话音未落顾清越肚子就传出咕咕叫的声音,别问,问就是默契度拉满了。 秦默弯腰从矮桌上拿过了保温壶,“小方买了粥。” 顺手旋开了壶盖,将配的小碗拿了出来,倒了半碗粥出来,普通的青菜瘦肉粥,微微向上冒着点热气。 “喂你?”拿着铁勺搅了搅散热,碰到粥碗壁发出刺耳又沉闷的怪声,都能猜到回答还非要问这一句。 “我自己没手么。”果然,没怎么领情。 相似的表达直接带着两人的记忆一同回溯到昨晚,都沉默下来,面对面对视了几秒又都移开了目光。 秦默低头,视线往下,她手指覆在薄被上上下弹动,修得圆润干净的指甲微微泛着淡粉色。 “那要不你喂?我懒得动。”顾清越眨眨眼,多少有些安抚的意思。 稍微移了下位置,金属椅脚摩擦在地板上声响很尖利,秦默没接话,直接俯身过来单手撑在她的耳侧,吻落在了她的唇角,一触即离,半分温度都尚未留下。 “小学生吗还是。”顾清越不满。 没睬她,秦默语气如常:“不是饿了?” 也没睬他,顾清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朝向他双臂微微展开。 见他顿在旁没有动作的意思,才言语中带着微嫌:“我又不是在大鹏展翅。” 秦默薄唇微启,轻笑出声,坐上床沿把人连搂带抱地拥进了怀里,蹭了蹭她的鬓发,亲在了她侧颈,还往下去了一段。 “哪个小学生会这样。”秦默放开她。 顾清越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幼稚。” 病房里能听见外面走廊里有人走动,顾清越抬手拂了下落进衣领里的头发,拿起床头的粥碗,故作镇定问:“你吃不吃?” 秦默摇了摇头,嗓音低沉:“你吃,听我说。” 沉默了半刻,有意放缓了声音。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随便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可以按你想的来。” 他脸上表情很淡,略微锁着眉头,眸色变暗,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平和,带着点投降的意味,仿佛已经想好了很久。 病房里的加湿器水雾喷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