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槛与外面的人嘀咕了两句,回来又低声在自家小姐耳边嘀咕。 解秋池离的有些距离,半个字都听不见,只见那丫鬟说完,顾飞鸢的神色可见的晴了不少,扭头便道:“解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约了人,恐没有功夫带你回府见父亲了。” “那…” “不过好在我五妹妹这会儿在醉香楼,你且等等,我让人去叫她过来,带你回府可好?” 顾飞鸢说完,不等解秋池点头,就让紫娟去叫人,再回头时,见对面人低垂了眉眼,手中握着茶水,看不出愿意或不愿意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 另一边,紫娟从包厢出来,下了楼,随手就拉过一个小二问道:“五小姐在哪儿呢?” 那小二原端了一盘松鼠鱼急着送给客人,冷不丁被人拦下,刚要发火,却见是三小姐身边的紫娟,随即变脸陪笑,“是紫娟姐姐呀,五小姐?她去后厨房找罗师傅去了,您有事呀?” 眼瞧着小二觍着脸,一身汗味靠过来,紫娟立马将人推开,又捂了口鼻,一脸的嫌弃,“不用,我自己去。”说完扭头就走。 那小二只得原地‘啐’一口,仍上菜去了。 紫娟找到后厨,刚至门口,就被一股油烟味给熏了出来,这会儿正是开伙的时辰,里头烟火气重,她瞧不清人,只听得五小姐的声音。 “这个时候火候要小些,放些香菇鲜笋进去,焖一刻钟…” 还真做菜来了?紫娟顿时无语。 旁的不说,哪怕五小姐不知道这指点焖鸡是个幌子,不过是自家小姐哄人过来的借口,也不能真往后厨里钻呀!再怎么说,也是位小姐,又不是厨娘。 紫娟忙拦住一个进出端菜的小二,让他进去传话。 不消几刻功夫,顾青梧便带着竹心从里面走出来,懵着脸道:“紫娟,你怎么在这儿?” 紫娟在外面也受不住那股油烟的气味,又扒拉了主仆俩两步,才放下遮住口鼻的手帕,传话道:“五小姐,三小姐这会儿在二楼厢房,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顾飞鸢找自己,顾青梧纹丝不动。 她不想去。 可紫娟不放弃,又劝又催,还道:“您还是上去吧,您要是不去,小姐一定不高兴,回头夫人知道了问起来,你又进这后厨房的事,不也一并知道了。” 说的也是。 顾青梧不情不愿的,还是跟着紫娟走了。 一进二楼包厢,四下一瞧,顾青梧立马就后悔了,转身就要退出去,却被顾飞鸢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 你不能,但你跟个陌生男子在此私会,找我来做什么?不会要私奔找自己打掩护吧,她可没这本事,也没银两资助个路费什么的,不过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穿的不好,顾飞鸢这是话本看多了?不会… 被拉回来的几个瞬间,顾青梧脑子里的思绪飞速发散旋转,逐渐不可描述。 “这位是解公子,泾阳人士。”顾飞鸢将人拉到跟前,介绍道。 泾阳,那不是顾家发家的地方嘛!顾青梧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为其他,只听说那边好吃的多,什么醉鸡溜蟹,糖蒸炸烩,府里也有从那边跟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鱼羹,香滑鲜嫩,是她素日最爱,只可惜不常做。 如此,一听这人来自泾阳,她不免眼前一亮,可接下来顾飞鸢的话,又让她索然无味了。 “这位解公子是父亲故友之后,此番来锦城求学,欲上门拜访,只可惜我今儿约了婉晴表姐去如意楼挑选珠花首饰,以备五日后明远集的诗会,便没那功夫带他回府,可巧你这会儿在,不如你带他回去见父亲?” 顾青梧听罢偏了偏头,一副“你看我闲嘛”的表情看向顾飞鸢,后者淡定自若地回以一笑。 她知道顾青梧不会拒绝,接着,又拿出半枚鸳鸯玉扣交到人手上。 顾青梧只一眼,就觉得那东西烫手,却是推拒不过,便偷偷瞄了那位解公子一眼,低声问道:“你确定此人是父亲故友之子,可别坑我。” “放心,我问过母亲,二十多年前,父亲的确有一好友姓解,走商时认识,是过命的交情,只是那人后来搬家走了,祖父也举家来了锦城,自此便断了音信,父亲这些年也偶有惦记,如今人既然找来了,不妨一见。”顾飞鸢将打听过的消息说了,又连哄带威胁了几句,才放心离开。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顾青梧就反悔了。 自己又不是丫鬟,凭什么干这种带路搭桥的事? 这待价而沽的俏书生,跟自己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