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东宫的马车便从汴京浩浩荡荡地一路南下。 出发前却出了些小插曲,太子殿下和金砖姑娘因为带多少行李有了几句口角,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出来。 南巡匆忙,金砖都没来得及收拾好出行要用的准备,却被太子殿下拽上了马车。 原因无它,等金姑娘收好天都要黑了。 马车悠悠地驶离汴京,金砖气鼓鼓地靠在车檐上,还在生齐景绍的气。 具体表现为到现在为止,未和他说过一句话,她一定要给齐景绍一个惨痛的教训! 齐景绍贴近一寸她便退一寸,害得她都快和车壁贴在一处了。 她斜眼瞥了一眼齐景绍,这莽夫闷着一天了,还不想点好话来哄她开心! 心里正这么琢磨着,齐景绍恰逢其时地开了口,“到了禹州想买多少便买多少,把禹州搬空了孤都不会拦你。” 金砖听完眼睛一亮,这么大方? 她和学了变脸一般,立即一改脸色,对着齐景绍说道:“殿下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齐景绍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外不用喊我殿下。” 金砖点了点头,两人又恢复亲昵。 其实行李这事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可却总是忍不住在齐景绍面前拿乔,谁让齐景绍就吃这一套,二人推拉下倒也有一番情趣。 离开汴京,城外风景的新鲜感扑面而来,金砖很快便转移了兴趣,还未等坐得腰酸背痛,第一个目的地禹州就已经到了。 禹州富庶繁华,稀奇玩意不比汴京少,她立即下了车。 齐景绍却命侍卫护她安全,金砖看着他这般模样,立即问道:“孤还有事,你自己随意逛逛。” 见齐景绍并不愿透露自己的目的,她也并没有准备开口询问,便让齐景绍独自一人面见禹州太守,自己去置办一路上需要的东西。 因为第一次来禹州,看什么都新鲜,可金砖从小见多识广,逛着逛着也失了兴趣,眼前这些东西和汴京又有何区别? 她没什么兴致,随意买了些必需品和糕点,此时竟萌生出找齐景绍的意思。 “不如带我去找殿下吧?”金砖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却立即遭到了侍卫的回绝。 侍卫犹豫说道:“殿下吩咐了,让我们跟着姑娘在城中四处转转。” 金砖面上露出疑色,难不成齐景绍又有什么要瞒着她的要事商议? 心中飘过一丝怀疑,却被立即压了下去,昨日便已经在心中告诫自己,她是未来要与齐景绍相伴一生的,总是疑神疑鬼算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齐景绍不愿让她知晓,定有他的道理,想到这处,金砖便只好在这街道中悠闲地消磨时间。 天际转暗之时,齐景绍忽然出现在道路尽头,余晖拉长了他的身影,清冷的眸子却带着笑意。 金砖脸上乍现耀眼光芒,立即朝上前奔在齐景绍的怀中。 “等久了?” 金砖扬起头正巧对上齐景绍垂下来的目光,眼神清亮,故意埋怨他起来,“我一个人可无聊了。” 齐景绍微微笑了起来,睨了眼身旁侍卫的物件,轻声问道:“替孤省钱?” 这莽夫竟然还觉得她买少了,金砖微微诧异,回看了身后侍卫满手的东西,少..吗? 金砖坏笑起来,“殿下有钱,也不能让我这么造作吧?” 齐景绍一笑而过,话里却蕴含深意,“行吧,希望你明日不会后悔。” 她看着齐景绍这耐人寻味的表情,心里一颤,忍不住怀疑自己,可南巡还有这么些时日,禹州又离锦州如此近,又不急。 待东宫的马车驶离禹州之时,金砖看着窗外,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几丝不对劲来。 这根本不是开往锦州的方向! 她看着窗外远山连绵不断,夜间时分林间隐约响起狼吠声,本还有侥幸心理,可亲眼所见心中的猜想越发清晰。 她对着齐景绍问道:“这不是去锦州的方向?” 齐景绍说道:“谁告诉你孤要去锦州了?” “禹州离锦州相近,不去锦州去哪?”她震惊道。 ??? 就算不去锦州也不该往深山老林里走吧,这南巡巡的是什么? 齐景绍不带一丝犹豫,“从禹州出发,到桐乡、户县,最后才到锦州回汴京。” 桐乡、户县? 据她所知,这些地方荒无人烟,齐景绍的目的地是这里? 难怪齐景绍今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