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景绍欣然接受她的离去呢? 金砖拉过锦被蒙在头上,忽然间福临心智,想到了些什么。 见面等于跑不掉,不见面等于齐景绍不会善罢甘休。 见字如面呢? 留下一封信,和他诉明自己的想法,他能理解的吧。 金砖立即从床上翻身坐起,去桌上翻起纸笔来: “殿下: 我思索半天,东宫还是不适合我,这半年之约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很遗憾不能当面和你道别。你我之后不复相见,祝殿下退婚后觅得佳人。” 金砖放下手中的笔,最后一句在心中略有停留,可最后还是加了上去。 既然信也写了,决定就此做下,明日便是离去的最佳时期。 * 翌日夜晚。 路上甚少行人,城门马上就要关闭。 金砖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行进,手里紧攥着齐景绍的通关文牒。 天越发冷了,就连商贩也早早收摊回家了去。 她看着眼前有一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起身忙上忙下,待走进一看,竟是上次齐景绍待她游汴京时,那卖首饰的摊主。 摊主察觉背后有人,也缓缓回过头来,待看清她的面容后面露喜意,“是你,这么晚了还来买东西,我这新进了一批好货,夫人看看。” 金砖心里苦笑,这是把她当金主了。 她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 摊主面上有些失望,瞧她一人独行,好奇问道:“夫人的相公呢,这夜深了,夫人还是早点回去,外头不安全。” 金砖连忙否认起来,“他不是我相公!” 摊主看着她背后的包裹,立即露出理解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我婆娘一吵架也喜欢往娘家跑,夫妻嘛,床头吵架床上和,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什么床上和,那句话说得不是床尾和嘛? 她觉得越描越黑,立即红着脸走开。 路上也太过冷清了些,不知不觉,金砖听到了人声喧闹,一抬头竟是凤来楼。 该死的记忆又蔓延上来,金砖一路小跑远离。 心里暗暗提醒自己,都已经决定要走了,不要再想这些了。 这遥远的路途终于到了尽头,金砖看着前方威严的城门,手心不禁将通关文牒攥紧,心跳也加快了。 眼看着城门就要关闭,金砖小跑上前,将通关文牒递到守卫面前。 “我要出城。” 可守卫却并未接过她的东西,反而厉声说道:“今日不许出城。” 她焦急地呼喊起来:“为何?” 不出城她能去哪? “孤的命令。”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