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怕我下毒?” 还未等他说话,金砖便赌气似得将食盒里的东西送入口中,嘟囔着嘴,像是无声控诉一样。 齐景绍注意到她抬手一瞬间蹙起的眉头和指尖的红意,话音不自觉放软:“你自己做的?” 金砖像是十分委屈,轻声应道:“我下午去了趟尚食局,顺手做的。” “殿下现在可以尝了吧,没毒。” 齐景绍见她一颦一笑,倒是这深宫之中难有的一抹颜色,便也忍不下心拒绝,随手拾起一块送入唇边。 他薄唇轻抿一口,入口即化的槐花糕透着微微的清甜,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手艺不错。” 金砖粲然一笑,明眸皓齿犹如春花一般绚烂。 齐景绍注意到她眼里的变化,开口说道:“这些事自有尚食局的人做,作何苦了自己。” 金砖却反驳道:“若是尚食局的人能知晓殿下的喜好,殿下也不会不用晚膳了。” 齐景绍看着金砖清澈透底的眼眸,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占据了一般。 不禁回忆,莫不是某次出巡结下的善缘。若真是这样,金砖大可留在东宫,反正他也不会娶萧奕时。 金砖也不像刚才那般紧绷,试探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能否不要请梁叔叔来东宫,他若是知晓我在东宫,萧小姐会生气的。” 金砖清音悦耳,齐景绍淡淡说道:“你这是在贿赂孤?” 看来真是瞒着梁家来得,若是被发现了,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真如此,他也不是不愿保她。 “看你表现。” 夜色幽深,犹如浓墨涂抹在天际。 金砖拎着食盒从翠梧书斋出来,脚都有些发软,回想起适才和齐景绍的一幕幕,现在都有些心惊。 若不是提前为黎夕云准备的槐花糕,只怕是圆不过去了。 她紧紧握着食盒,叹息一声,顺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厢房之中。 一连几日,她都没收到黎夕云的半点消息。终于,黎夕云还是忍不住了。 几日不见,金砖发觉黎夕云的小脸越发瘦削,只怕这些时日都未曾休息好。 之前出卖她,如今又低头求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黎夕云恹恹说道:“是我的不是,我也是急昏头了。” 金砖也是第一次听到黎夕云如此放低姿态,心里讶异她竟还会自省。 黎夕云痴痴地看着她,紧紧攥着手帕道:“殿下是不是真恼我了?” 金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现在可放下心来了?” 黎夕云连忙搭上她的手,急切说道:“请你帮帮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万贯钱财,珠宝首饰,我都可以给你。” 金砖可不愿与她这么亲近,连忙甩开了黎夕云的手,还拿手帕擦了擦。 “你真愿意按照我说得做?” 黎夕云猛地点点头,金砖心里叹息一声,也罢,只有把婚退了才能重获自由。 “既如此,那你就按我的来。若你再做出阳奉阴违之事,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黎夕云迫不及待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你不要再眼巴巴地等着齐景绍。” 也是金砖直到晚上才到翠梧书斋守着。齐景绍见她日日手拎着食盒,并也未怪罪,反而是默许了这一切。 金砖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了出来,“殿下不如猜猜今日是什么?” 齐景绍轻撇她一眼,晦涩说道:“难为你这段时间费心了。” 为了退婚,这算什么? 金砖笑意盈盈,对着齐景绍说道:“殿下不趁热尝尝,今日的糕点与往日不同呢!” 齐景绍沉默半晌,古潭一般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被盯得发麻,不禁错开眼神。 齐景绍又要问些什么? “殿下看着我做什么,快吃啊!” 齐景绍唇边倏尔勾起一抹笑意,拾起桌上的糕点,下一瞬紧缩的眉头松动,她知晓这是满意的意思。 也不枉这些时日她的细心观察,如若不让齐景绍顺心,她又该怎么实施退婚计划呢。 金砖又将加了巧思的茗茶递给齐景绍,“殿下试试这个。” 齐景绍顺手接过,金砖将心里的话又默念了一遍,只盼着齐景绍等会不要变了脸色。 还未等她开口,齐景绍却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