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告退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李善用推开孟湉的手,气哼哼地一摊手:“我本来想捉她给咱们当一回厨娘的,现在被殿下吓跑了。你说怎么办吧,中午吃什么?” 孟湉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秦千里,结果从那张壮实的武人面孔上只看到了茫然与不知所措。孟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本王亲自下厨,秦千里灶下烧火,王妃你……唉,就等着吃吧。不过,无论我做成什么样你都必须吃光,不许说不好吃!” 李善用怀疑地看了看他,十分诚恳地质疑道:“殿下会做饭吗?” 孟湉在她头上轻敲一记:“以为我像你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等着吃饭吧!” 孟湉带着秦千里去厨房了,李善用收拾出一张饭桌,洗好碗筷,坐在桌子旁边惴惴不安地等开饭。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孟湉这样自小众星捧月养大的金枝玉叶,只怕连厨房都没进过,盐和糖、酱油和醋都未必分得清,他做的饭真的能吃吗?她抚着胸口,想起自己曾经的“杰作”,不由得忧心忡忡。 李善用坐在桌前,不安了一会儿就转作了忧心,忧心了一会儿又转作了焦急,焦急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以手支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股诱人的香气吸引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面前的一碗粥,里面有菜有肉、白色粥底里点缀着几种不同的绿色蔬菜和暗红色的火腿碎,热气腾腾间香气扑鼻。她试着尝了一口,咸香软滑、颗粒分明,居然真的挺好吃。 她今日早早出门,与粮商们谈判极耗精神体力,早就饿了,不禁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饱喝足之后,她放下碗筷,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由衷夸赞道:“没想到殿下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得到了自家王妃的夸赞,孟湉笑得十分欢喜,美滋滋地吹牛:“那当然,我是谁呀,天底下还能有我不会的事?” 李善用不可思议地问:“史娘娘怎么可能允许你下厨?你这手厨艺怕不是自己偷偷学的吧?”她最知道史贵妃对这个宝贝儿子极尽溺爱,平日稍有半点差池都必要闹到天翻地覆,怎么可能让他亲自学厨做饭呢?教他厨艺的人该不会已经被史贵妃发现,一怒之下处置了吧…… “你对娘娘的误会太深了。”孟湉敛去嬉笑之色,神情认真地对她说,“我会做的菜色不多,但每一种都是娘娘亲手教的。她告诉我,人可以享受侍奉,但必须学会自立,就算身处逆境、无人侍奉,也能照顾好自己。比如这道菜肉粥,做法简单,有锅有火有材料就能做,若是野外行军落了单,靠它是能活命的。” 李善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史家是富可敌国的人家,就算每日炊金馔玉也负担得起,贵妃却能有此居安思危之心,并以之教导自己的孩子,委实难得。相比之下,世家豪族累世簪缨、承平日久,子弟早已养出了骄娇二气,若是易地而处,又有几人能做得出这一碗足以果腹的菜肉粥、能说得出这样一番道理呢? 想到此处,她认认真真举手对孟湉一揖,诚恳道:“臣受教了。” 孟湉没料到她突然郑重,颇觉意外,一转念又嘿嘿笑了起来:“本王的课可不是白上的,既然有所获益,那就去刷碗吧。” “刷碗?”李善用为难地看向一桌子的碗盘狼藉,她虽然不比孟湉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可自从进了毓秀堂,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也有十来年没刷过碗了啊。 孟湉见她似有推脱之意,立时往椅背上一倒,作出一副萎靡无力的样子,耍赖似的说:“哎呦做饭好累,我手好酸、腰好疼、腿好僵,没有力气刷碗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刷碗。”李善用被他这副无赖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伸手往他的肩上一拍,“只是,殿下下次再要装样的时候,总该走点心思,一面说腰疼,一面却是吃撑了在抚肚子,可是很容易被人拆穿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