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变,你只管护持好殿下,不要管旁的事。” “还有大变?”廖缪缪惊疑不定,“田婆婆已经去了宫正司,你还没完事?还打算怎么变?” 李善用摇头道:“这些事与你无关,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这话也不要再与第二个人提起。这几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过问,更不要插手。” “怎么?你要办的事竟如此凶险?”廖缪缪不由身体前倾,关心问道。 李善用顿了顿,说道:“没有性命之忧,你不必担心。” 送走了廖缪缪,李善用在书房默坐了一阵子,不知想了些什么,见天时不早,便去用了午饭,饭毕洗漱休整了一下,出门往乐道堂去求见皇后。 “李女史来得不巧,娘娘这会儿正在歇晌呢,您不如过会儿再来?”澄霓为难地说道。 沈婆婆知道今日无事,服侍皇后歇下之后,照例带了文珠等人回去小憩,只留下几个澄字辈的小宫女在寝宫外头守门。 李善用语声平缓、不疾不徐地说:“不妨事,我在这里候着便是。” “可是……” “是李女史吗?让她进来。”皇后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澄霓面露喜色,连忙请李善用进去。 皇后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边:“你此时求见本宫,是有何事?” 李善用对上一揖,说道:“臣并无他事,因念着娘娘此时当有事垂问,故此特来求见。” 沈婆婆安置好皇后回到住处,才得空用了午饭,被文珠服侍着漱口净手,脱了外衣,在卧榻上略歪一会儿直直腰,文珠便坐在一旁,不轻不重地替沈婆婆捶着腿。 沈婆婆是有了年纪的人,近些年来越发觉出精力不济,站得稍久一些便腰酸骨痛,难以支持。像她这样有体面的年长宫人,大多不是做了管家婆不需久立服侍,便是已赐金放还、归家荣养去了。只有她,仗着从小伺候皇后的情分,虽无管宫才能,仍盼着多熬些年头,待到太子登基,也能像少数几位前辈一样,凭着功劳和资历封个郡夫人。 午间无人走动,四下本来极安静,门外却忽然传来宫女窃窃私语之声。文珠抬头看见沈婆婆歪在榻上,头越垂越低似已睡着了,便停下手上动作,放轻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外头是个留在皇后寝宫守门的澄字辈小宫女,见李善用被皇后召入寝宫密谈,连忙赶来报信。文珠问清楚原委,不敢耽搁,转身回到房中,唤醒了沈婆婆。 乍被从睡梦中叫醒,沈婆婆有一瞬间头脑不甚清明,命文珠再说了一遍,默默想了一会儿,才渐渐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小家雀翻不出大风浪,不必管她。” 文珠迟疑劝道:“李女官前脚才处置了那姓田的,后脚就求见娘娘,婆婆就不担心她对您不利?要是她心里没鬼,怎么会不顾打扰娘娘歇晌,也要捡着婆婆不在的时候求见?” 沈婆婆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示意文珠把茶盏递过来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跟娘娘是打小的情分,哪是姓田的能比的?田温事发以后,娘娘跟我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可见终于觉出还是旧人可靠了。田温倒了,以后清元宫里的事,娘娘不指望我操持,还能指望谁?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吗?就算她再能再强,终究不是娘娘信得过的贴心人。” 沈婆婆唇角上挑,勾出一抹冷笑:“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你们小姐妹几个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我,以后前程且远着呢。这次,那小丫头钻空子凑到娘娘面前,不说我的坏话也就罢了,倘若她真敢不知天高地厚,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皇后看着恭敬侍立的李善用,渐渐皱起了眉头,面露为难之色:“你猜得不错,本宫确实有问题要问你。” 李善用躬了躬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婆婆……”皇后踌躇问道,“真的必须出宫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