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林靖鸢捂着耳朵,讨饶地看着康嬷嬷,“你别再说了。” 康嬷嬷看着她羞涩的模样,轻笑一声,将她的头发梳顺用一根绸带绑了起来,“方才我去看了,老太太房里其他人都走了,二爷还被老太太拉着说话,且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好好好,我会看着办的,你们都快回去休息吧。”林靖鸢起身把康嬷嬷往外推。 康嬷嬷知道她不好意思,便也不多留,只道:“今晚白芷在外头值夜,有事你叫她。” 林靖鸢红着脸连连点头,又想起什么,她叫住康嬷嬷,“哎,嬷嬷,你把这个拿走吧。” 她把那画册递给康嬷嬷,眼睛不自在地瞥向一边。 康嬷嬷却没有接,“这个留着,一会儿也让二爷看看。” 林靖鸢愕然:“不……不用了!” 她自己看就算了,还拿给别人看?她不要脸面的啊! 康嬷嬷很是认真地道:“我听说二爷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兴许也不懂呢,你让他也学学。” 林靖鸢忙把画册推给康嬷嬷:“他不用学,其实我们……” “你听我的。”康嬷嬷又把画册硬塞回她的怀里,在她肩上拍了一记,“他学好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完,留下一个不可言说的微笑,出了屋子。 林靖鸢无语凝噎,捧着那画册不敢多看一眼,忙藏到了厚厚的褥子底下。 估计是老太太许久未见爱孙,要多说一会儿话,都到亥时了,宋元礼还没有回来。 林靖鸢把人都撵走后,独自一个人等在房里。 她琢磨着二人既然要做表面夫妻,那就得分床睡吧?人家是贵公子,总不好让人家睡地上,于是她就很自觉地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躺在地上,她脑子里思绪乱飞。 既然宋元礼回来了,她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继续当着宋家的孙媳,日后要重新打算起来。 那日宋元礼没说几句就走了,许多事情没有说仔细,等一会儿他回来,不如两个人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既然说可以和离,那什么时候可以和离,在这之前,两人要怎么相处,人前如何,人后如何。 凭着那日短暂的相处和这些天的道听途说,她可以确定宋元礼是一个君子,人家坦诚相待,那她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比如往后他若是要纳妾便都由他,再比如家里的钱都归他管,只要不动她的嫁妆。 两个人就算要和离也得等上一两年寻个合适的由头,和离之前还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是名义上的夫妻,要以和为贵。 那日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听说长得一表人才,对着一张好看的脸,想必这几年也不难熬。 她默默想象着夫君的样子,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不知何时,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林靖鸢听见脚步声,突然睁眼,从地上坐起来扭头看去。 四目相对时,林靖鸢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时,将男人俊朗的面容看了个清清楚楚,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双手抱胸,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痞气,他看着地上的她,勾唇一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