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弓着身子，顿了顿，意识到这姿势有些别扭，对两人都不友好，迟疑了一下，就地坐下，淡淡道：“等人。”
“别告诉我，你又是等青徽玉瑶。”玉瑶随口猜测道。
“正是。”戚缘抬眼看她，面上带了几分认真，“我说过，我要杀了她。”
靠！
你还没放弃啊？
玉瑶手抖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刨了他家的祖坟，以至于让他这样紧咬着不放。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却忘了小圆此时正在她的手心里，小圆吃疼地尖叫了一下，与她一样攥紧了爪子，扯住发丝不撒手。
这下受害人就变成戚缘了。
戚缘“嘶”了一声，忍不住怒道：“你在做什么？”
“解头发。”玉瑶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自己动手。”
戚缘一僵，扫了她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玉瑶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动作麻利地将缠绕在小圆爪子上的墨发解开，抓起小圆跳下树，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摆明了心情不爽。
“小和尚。”
身后，传来戚缘冷淡平静的声音。
玉瑶顿住脚步，没有回头看他。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青徽玉瑶？”
因为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女子，对他摆脸色？
玉瑶抿紧了唇，声音与他如出一辙，带着淡淡的疏离道：“只要你想杀她，那小僧……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戚缘怔怔地看着她消失在面前，直至变成峰顶上小小的灰点，内心一片死寂。
就如同这几百年来一样，仿佛被与世隔绝了一般，所有的热闹与他无关，所有的光明与他无缘，就连向来大方不吝施舍的阳光都落不到他身上。
唯有黑暗陪伴在他左右。
戚缘垂下眼，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一条深刻紧直的直线。
就这样吧。
本就不是多熟悉的人。
之所以愿意与小和尚多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小和尚太像族里的兄弟姐妹罢了……
他腰板挺直，缓缓靠在树干上，面色一片晦暗。
……
云玉峰。
玉瑶把小圆交给彻心，见彻心正在加固小圆的笼子，好奇道：“怎么了？笼子坏了？”
彻心抬起头看她，“那倒没有。就是担心小圆再次偷跑出去，不小心碰到其他修士……”
他视线落在玉瑶光秃秃的脑袋上，对她无奈地笑了笑。
玉瑶了然，这是怕有人跟她一样倒霉，成为光头佬。
她蹲在一旁看彻心把笼子加密，挠着小圆的下巴问道：“交流大会结束后，你要把小圆带回万佛宗吗？还是直接将它留在这里？”
“这……”彻心想了一会儿，认真道：“这得看小圆的意思。愿意跟我走的话，我就厚着脸皮向天一门讨要，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让它好好留在天一门吧。”
“也是。”
怎么说都是在天一门捡到的，应是本属于天一门的东西，不声不响带走确实不好。
玉瑶看着小圆，耐心等彻心弄好笼子，把小圆放入笼子里，这才起身与彻心道别。
刚走到院子门口前，就与行色匆匆的彻明撞了个正着。
“彻明师兄？”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瑶池宗的女妖精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