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难道她能说自己是自食恶果吗？
她敢保证，要是这话一说出口，指定又要与经书为伴了。
玉瑶心跳漏跳了一拍，喉咙有点儿发干，也不敢抬头，就怕被毗昙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能低着头，死死盯着手里的小灵兽。
毗昙微讶，又重新问了一遍。
玉瑶心尖儿不由一颤，扁了扁嘴，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抽抽噎噎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反正就是它就是吐到我头上了。”
眼前的少女眼睫轻扇，说哭就哭，反倒让毗昙有些手足无措。即使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视线掠过她头顶那团未知名的东西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斟酌开口道：“此物黏性极强，恐怕……”
恐怕什么？
玉瑶心尖一抖，不由仰起小脸望着他，眼里满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抗拒，可怜巴巴道：“尊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毗昙垂下眼，视线与一双含着水光的明眸对了个正着。
感受到她眼巴巴的目光，毗昙顿了顿，玄青色的眼幽深一片，有着不能辨明的情绪，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
艳阳高照，清风时不时拂过，廊下的竹子沙沙作响，偶有飞鸟路过，留下几声脆鸣，树上的蝉虫也不甘示弱地应和几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只是，此时无人在意，一切皆尽模糊。
在目光交织的那一刻，玉瑶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尊者是真的好看啊！
难怪清月一心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第二个念头就是，原来向来宁静祥和的尊者，眼里也会有这么多情绪。甚至带着一丝与季寻心一样的愁色！
身为佛门巨擘，有什么可愁的呢？
玉瑶在心里暗道，不敢贸然开口，再次瞅了两眼玄青色的眼，默默移开了视线。
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季寻心，她压根儿不敢多看，唯恐又把两人当成一人了。
此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屠康和彻心走了进来，站在廊下，恭敬地向毗昙俯身行礼，“尊者。”
毗昙的目光从玉瑶脸上掠过，目光淡淡的落在二人身上，脸上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一如既往的平和，缓声道：“有何事？”
彻心看了眼玉瑶，上前一步道：“尊者，小玉她……她那头发还有得救吗？”
别是要剃掉吧？
玉瑶呼吸一顿，抓着小圆，忐忑看向毗昙。
屠康视线在她头顶上停顿了一下，细眸里亦是划过一丝紧张。
毗昙的目光重新落在玉瑶的头顶，沉默了半晌，才斟酌开口道：“暂无方法除去此物……”
“啊！”
一听没救了，玉瑶嘴巴一瘪，眼睛里重新蓄起水雾。
彻心见状，忙上前安抚道：“那个，那个……尊者没办法的话，不代表灵锡宗主没办法啊。我现在去找灵锡宗主，让他过来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
玉瑶含泪地点点头，感激道：“彻心，谢谢你。”
不料，此时屠康却站出来说道：“师父和师叔，还有几位师兄，昨夜通宵畅饮，只怕现在还未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