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照尊者说的做吧。”
玉瑶转过脸，循声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常觉已经醒了过来。
他捂着胸口坐起身，咳嗽了两声，抬头看向戚缘，苍老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沧桑，沙哑道：“你与其他人一同离开吧。”
“但你……”戚缘微蹙着眉，凤眼里满是不赞同，“你难道准备留在万佛宗？”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根。咳咳咳……不管我去了哪里，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常觉缓声说道，继而将目光落在毗昙身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弃万佛宗不顾。”
听到他的话，玉瑶忍不住“哎呀”一声，惊道：“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常觉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来万佛宗，不是因为我不舍万佛宗，而是为了小玉。”毗昙目光淡淡地看着常觉，无视对方骤变的脸色，语气淡然道：“从我离开万佛宗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回来。是她不舍僧人没有清修之地，我不忍看她难过，这才再次踏入万佛宗。”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再看常觉，抬眸对戚缘说道；“万佛宗还有要事处理，恕无法招待尔等，请诸位就此速速离开吧。”
戚缘抿紧唇，凤眼一扫，往常觉的方向走了一步。
还未靠近，常觉便摆手道：“去吧。我这边你无需担心……这些年辛苦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还有，风清门就麻烦你了……”
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把风清门宗主之位传给戚缘吗？
再者，他不是你的弟子吗？为何你说话这般客气？
虽然戚缘不苟言笑，面容严肃，气势又强，但不管怎么样，他也还是你的弟子啊！怎么一点做师父的姿态都没有？
知道对方或许是不爱摆师父架子，可这语气也太随意温和了吧？
就好像……戚缘并非他的弟子，而是平辈好友一般。
玉瑶探究地看着二人，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脑袋里隐隐有什么东西闪过，待她仔细探查的时候，却抓不到一丝痕迹。
玉瑶再次看了两人一眼，挠挠头，真是奇了怪了。
见常觉心意已决，戚缘垂下眼，不再勉强，淡声道：“那你自己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抬眼看向玉瑶，见她神情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一瞬的怔愣之后，别开了视线，望着毗昙道：“既然他决定留在此处，那我便不再勉强他与我一同离开。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他好歹养育了你多年，希望你念在养育之恩上善待他。”
毗昙没有说话，只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答应了，戚缘没有再说什么，收起手里的长剑，领着风清门弟子离开。
玉瑶看着一行人离开灵光殿，心知毗昙接下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且还事关万佛宗内部的事务，便十分体贴地说道：“对了，怎么不见我师父师兄？他们在哪里？我想去找他们。”
“灵锡宗主担心你的安危，领着几位道友去武僧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