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玉瑶微张着嘴巴，一时间竟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神情愣怔，目光呆滞盯着彻心，无意识重复道：“他、他想杀尊者？”
彻心面色冷肃，缓缓点了下头，沉沉“嗯”了一声。
“为什么啊？”玉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尊者不是他的师弟吗？”
话刚说出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愕然道：“难道，是因为万佛宗的预言？认为尊者会抢走他的住持之位？”
彻心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玉瑶的说法。
“这……”
玉瑶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他这……也有点太重视权势名利了吧？”
“常觉大师也是这般认为，直言他不适合留在万佛宗，便出手废去他的修为，将他逐出师门，让他自生自灭了。”
玉瑶：“……”
看不出来，这常觉大师还、还挺会……逃避责任。
这撇清关系的动作，还真是利索。
玉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吐槽道：“怎么就逐出师门了呢？黑衣人不是他的徒弟吗？徒弟做下错事，难道做师父的不应该好好管教一番，把徒弟重新带回正道上来吗？至少，要让他承担一下做错事的后果吧？怎么一下子就把人赶走了？”
这不相当于把坏人放出去了吗？
“谁知道呢。”
虽然在彻心看来，这位常觉大师的行为着实让人无法理解，甚至有不少让人诟病的地方，可对方到底是毗昙的师父，他的师祖，彻心也不好跟着玉瑶一起吐槽，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想来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一向寄予厚望，视为接班人的弟子竟然犯下杀戒，常觉大师伤心之下，有此举动也属正常。”
正常吗？
玉瑶抬眼望向彻心，彻心亦同样回视着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不约而同移开了视线。
好吧，姑且算是正常吧。
不然再吐槽下去，彻心都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师祖辩解了。
玉瑶轻咳了一声，径自跳过这件事情，示意彻心接着说下去，“然后呢？”
“后来，智识就消失在修真界里了啊。宗内几位长老都以为他早就陨落，却没想到他还活着，有朝一日又回来了。”
玉瑶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难怪他一方面对万佛宗了若指掌，一方面又似乎出现了断层的认知。不过……”
玉瑶皱了下眉头，单手支着下巴，疑惑道：“照两位长老的说法来看，智识是因为嫉妒尊者，记恨尊者抢走他的住持之位，所以才对尊者痛下杀手对吧？”
彻心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这样说起来的话，智识应该是恨尊者，提起尊者不说咬牙切齿，至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对吧？”
彻心再次点头。
“这样的话，事情有些不大对。”
玉瑶敛眉思考了片刻，抬眼看向彻心，皱眉道：“那黑衣人有问题。”
彻心一愣，忙问道：“什么问题？”
“我与黑衣人提及毗昙尊者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恨意，反而一脸与有荣焉，既骄傲又自豪的样子。那表情，我在我师父身上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