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阅？御兽宗的长老？”
戚缘愣了愣神，凤眼轻扫，疑惑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不是失忆了吗？
“啊，这……”
玉瑶惊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圆谎道：“我在梦里见过的。”
说着，三言两语把梦境一事交代出来。
因着她鬼嗣的身份，戚缘回到修真界之后，着重调查了一下白阅。
可惜，御兽宗久不出世，能查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只知道白阅已经失踪了多年，其余的一概不清楚。
如今听到玉瑶说起对方，还是以一种看仇人的心态提及，他不由感到错愕。
玉瑶把小桃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担心对方还没有意识到之前遇见的中年疯癫修士就是白阅，忍不住暗示道：“那人面兽心的家伙……哎，平日里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黑衣，玉冠束发，手里常年拿着一颗镂空金丝香囊球，乍一看还以为是温良的翩翩公子，实际上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连自家孩子都要杀呢……”
黑衣，金色镂空香囊球……
戚缘一下子就想到在天一门山脚的集市上，遇到的那名中年修士。
当初，他喊玉瑶为“阿桃”……
戚缘目光微动，瞥了玉瑶一眼，缓缓垂下了眼皮——
那人就是白阅，而阿桃……
显而易见，就是白阅的妻子，她的母亲，鬼修。
偏偏当事人还未察觉，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我觉得小桃子实在太倒霉了，竟然摊上这样的父母……唉！要是我，我不得哭死？指定恨不得没了这段记忆才好！”
见她一脸排斥，戚缘张了张口，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抿了下唇，淡声问道：“你……如果你是小桃子的话，你愿不愿意认他们？”
“我要是小桃子，肯定是不愿意认人的。”玉瑶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撇了撇嘴，又添上一句，“相互之间都没什么感情，就不要再演什么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戏码啦。倒不如相见不相识，相忘于江湖比较好。”
戚缘认真端详了她一会儿，确定她并非是在说笑，而是真的这么想之后，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到底是听懂了暗示，还是没听懂啊？
玉瑶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见他面色淡淡，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干脆明示道：“我好像看到他跟在小金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戚缘微讶，回想了一会儿，这些天自己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更没发现有人跟着，只道她一时眼花看错，便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缓声道：“应是你看错了，我最近并没有遇上什么古怪反常的事情。况且，我更没有与白阅无冤无仇，并无一丝交集，他没有理由针对我。”
玉瑶“哦”了一声，不放心道：“那人着实有些变态，行事不能以常理推测，你还是小心点好。”
面对她的关心，戚缘凤眼柔和了一瞬，没有觉得不耐，反而有些受用，微微点了下头，嘴里不冷不淡地回了句，“我会注意的。”
看样子是有听进去了。
玉瑶在心里微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四周，瞧着失踪也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的话，师父师兄们准保要担心，指不定会把整个万佛宗都翻一遍，便开口问道：“小金，此处是何处？离万佛宗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