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
众人心下大骇，慌忙上前查看。一摸，身上没有一丝温度，俨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尸体都僵硬了。
灵锡指尖微抖，心里后悔不已。
小孩子嘛，嘴馋也是正常的，不就是糖丸吗？
想吃给就是了，何必、何必如此抠唆？
他半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把她抱起来，默默搂在怀里，眼底隐有水光出现。
孟怀鸣等人看着浑身没有一点血色的玉瑶，脸色“唰”一下白了。
他们的小师妹，因为他们故意冷落她，因为他们的疏忽而命丧黄泉。
是他们错了……
是他们错了！
众人眼眶一红，无声跪在灵锡周围，眼泪止不住落下。
“师父，小六她……”孟怀鸣张了张口，一向冷峻的眉眼第一次有了哀伤之色，语气微哑道：“……我上次参加宗门比试，赢了一颗还魂丹，可解百毒，试试吧？”
灵锡眉眼微动，抬眼看向自己的徒弟，见他面色发白，隐隐有几分哀戚之色，不忍拒绝，点头道：“好。”
“我这里有护心丹，可护住心脉。”温玉眉眼低垂，眼底的光彩渐黯，脸上没了一贯的笑意。
“我有百药草……”
“我有天命丹……”
“我有回魂丹……”
即使知道没用，可众人仍是不放弃，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丹药。
灵锡微微叹息，亦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大还丹，这回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所有丹药碾成粉末，混合着灵泉水一点一点灌入玉瑶口中。
对比他们的惊慌和焦急，玉瑶则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什么也感觉不到。
晕晕乎乎地躺在地上，大概过了一刻钟或者更长一点，她隐约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口里进入，流向了心口，然后慢慢往四肢流淌。
这是什么？
玉瑶指尖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六双既惊且喜的眼睛。
“小六，你感觉怎么样？”灵锡抱着小小的她，深邃的眉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感觉挺好的，甚至还想高歌一曲。
玉瑶张了张口，又望了望在身边围成一圈，面带关切之色的师兄们，有预感此话一出，又要让众人生气了。
她咽下道嘴边的话，绷着脸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至于是什么意思，就让他们自己体会。
灵锡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似担心吓到她一般，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小矮床上，重新替她把了脉，见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中毒的迹象，不由睁大了眼睛。
方才人都凉了，怎么就这会儿彻底没事了？
不信邪一般，他又重新为她把脉了几次，还是与之前一样的结果。
这……
灵锡的第一感受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难道自己的小徒弟是蟑螂精，所以生命力才如此顽强？
他细细打量了她片刻，见她扎着两个冲天辫，越看越觉得像蟑螂精的触须，早已忘记了这还是自己的杰作。
一时间，面上一言难尽，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吃甜点？”
虽不明所以，但仍是很诚实地点头。
“喜欢。”玉瑶睁着黑葡萄一般莹润的乌眸，认真道：“一天不吃浑身难受。”
显然，灵锡对于这个答案不能接受。
据他所知，蟑螂精也嗜甜。
怎么办？
我的小徒弟有可能是妖精，还是人人喊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