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毗昙走远后，灵锡才开口询问道：“小六，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到神识受伤的？”
玉瑶坐起身，幽幽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啊……”
因为不丑之前在玉璞峰戏弄过屠康的缘故，玉瑶没好意思承认那等猥琐事是自己做出来的。
她是女孩子，要脸。
这次只能跳过不丑和颜色大军，言简意赅地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叹息道：“我根本杀不了他，他身上有一道红色的护体圣光啊！”
灵锡有点儿吃惊，沉思道：“莫不是那道暗芒是他的气运？”
毕竟，他可是话本子里的主角。
“我也想不明白。”
想了一会儿，玉瑶敛眉道：“我找个时间问问几位师兄，说不定他们知道。”
尤其是二师兄温玉，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发现端倪。
也只能这样了。
灵锡点点头，拿出一颗棕褐色的丹药递给她，说道：“这是温养神识的丹药，治疗神识受伤最为有效，赶紧服下。”
玉瑶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就塞进嘴巴里，入口即化。
很快的，一股暖流由心口蔓延开来，缓缓流窜至全身，整个人瞬间轻松了不少。
“对了，我神识受伤一事，毗昙没有起疑吧？”
“呃……”灵锡迟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起疑倒是没起疑。就是……”
“让你不要胡思乱想。”
“嗯？这是什么意思？”
“起先，毗昙尊者以为你是抄经书，抄到气急攻心才吐血，很是自责了一番。后来，诊断一番后，才发现你是神识受伤，便叫来明见询问一二。”
“这才得知，你昨夜抄写经文的时候，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说是感受到佛法精妙了……”
“想来因为修为不够，想法走了岔路，这才导致一时想不开，走火入魔，神识受伤。”
回想到昨日毗昙那愧疚、震惊、讶异、愕然、无语等多种复杂神情交织在一起的面容，灵锡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自认识毗昙以来，还从未在毗昙无欲无求的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精彩的情绪。
更别提后来毗昙因为自责，彻夜守在小六身边照顾一事了。
论折腾人的本事，还是小徒弟在行啊！
“所以，他刚刚才要我管好脑子？”
灵锡含笑应了一声，“他说你年纪还小，修为尚浅，不要考虑太多不符合自身情况的事情，避免神识再次受伤。”
话外之意就是——
目前孱弱的身体还不足以撑不起猥琐的思想。
小菜鸡就不要整天瞎、几、把乱想了。
“哦……”
玉瑶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忙问道：“那屠康呢？屠康怎么样了？”
“就在你隔壁养伤呢，不过因为头部受伤太重，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什么！”玉瑶满脸愕然，似是不敢相信一般，颤抖着嘴唇道：“到现在还没醒？”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醒呢？”
灵锡看了她一眼，“才一夜啊，你还想多久？”
“我得去看看他。”玉瑶皱起眉头，翻身下床穿鞋，“一定得去看看。”
见她一脸严肃，灵锡怔了怔，眼含惊恐道：“小六，你该不会还对他……余情未了吧？”
“哪里的话！”玉瑶看着灵锡，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
“这是我的杰作，我身为创作者，不亲自去看看说得过去吗？能说得过去吗？！”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什么的，她最在行了！
最好能趁他病，要他命，一把将屠康气得一命呜呼，那更好了。
“走走走，咱们快去欣赏他的惨状。”
否则，她不是白挨暗芒那一下了吗？
说完，径自小跑出房间，推开隔壁的房门，语调欢欣道：“小师弟，我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