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昙白色袈裟垂立，一头银丝柔顺地披散在身后，面容清雅绝尘，眉眼微垂，看着眼前不到自己胸口小辈，缓缓开口道：“你这护身气罩有一处……”明显的缺陷。
话还没说完，两人头顶就传到如百灵鸟婉转，清脆悦耳的声音。
“嗐，秃驴，你在这里干嘛？”
毗昙眉梢微挑，抬眼望去。
玉瑶心里一跳，究竟是哪位勇士这么英勇，敢在佛门巨擘面前说“秃驴”二字？！
恭喜恭喜，您抽中苦口小药丸一瓶。
她偷偷抬起眼，循声看了过去。
“嘶，原来是你！”
玉瑶嘴角一抽，心里嘀咕道：清月宗主，你果然是因爱生恨了！以前叫人家小昙昙，现在叫人家秃驴。
毗昙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清月宗主有何事找我？”
找你何事？
自然是引起你的注意了！
她本来兢兢业业跟着小妖女的剧本走，却没想到青徽宗这个小妖女不做人，今日趁她不备突然半路杀出来，把毗昙勾到了这无人的角落里——
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清月当即就坐不住了，连忙赶了过来，顺便想好了今日的妖女剧本，决定要对青徽宗这个小妖女来个终极对决。
想抢走毗昙，没那么容易！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玉瑶，然后转向毗昙，学着话本里的妖女在遇到禁欲高僧时，表现出天真活泼，上下打量了毗昙一眼，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啧啧两声，“你这秃驴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听到这话，毗昙眉心不自觉一跳，看向清月的眼神越发冷淡，“清月宗主，请自重！”
就是就是。
玉瑶垂着头，脸皮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她已经能感觉到脊背上突然攀上的寒意了。
作为小菜鸡自带的趋吉避凶第六感，她实在没敢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不是她小孩子该看的。
她抿了抿唇，小声说道：“那个……毗昙尊者，清月宗主，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可否先行告退一步？”
清月美目一扫，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她今日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打败她，让她再也不敢纠缠毗昙！
这小妖女要是离开了，她跟谁对决去？
毗昙眼神沉静，同样驳回眼前小辈要离开的请求，“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哦，请问前辈是何事？”赶紧说，说完我就赶紧走人。
毗昙微微蹙眉，略微不悦地看向清月，“现在有外人在场，并不适合交谈。”
外人？！
毗昙竟然说她是外人？那她呢，她难道是内人吗？！
清月只觉得有一把利剑直直刺入她的胸口，让她痛得无法呼吸，美目即刻漫上一层水光。
“你，你当真要对我如此绝情吗？”
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闻者不由为之心酸，心碎……
玉瑶偷偷瞄了一眼。
清月美目含泪，正一脸哀怨地看着毗昙，眼角的一滴泪要掉不掉，为她增加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脆弱感，让人心生怜惜。
很可惜的是，她眼前的不是人，而是黑心菩萨。
毗昙皱眉看着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冷意，轻喝道：“清月宗主这是作甚？！”
“我作甚？”清月直直看着他，眼角那一颗泪珠终于滑落下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作甚吗？难道……”
“你忘记十年前的那一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