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你打不过,所以喊陈叔。是不是?” 培忻一进门就听见这个,顿时觉得两眼一黑。将军做事讲究个清楚明白,这当然是好事,可是男女之间不用算这么清楚啊! “诶诶,小姐打你躲什么?”狗头爱情军师上场,本来即将明朗的局面又被搅得更混。 “呜呜呜!”缪泠哭得更凶了,声还大。 林晟收手时,手心能滴水。 “好了、好了,下次不躲。”林晟也妥协了,拿衣袖轻轻擦眼泪,但还是要立个规矩,“下次不让我躲你说就是,不用喊陈叔,把大家都吓一跳。” 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真愁人。 “你晚上教训我好几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叔叔是太爷爷指给我的护卫,你欺负我,我还不能喊人吗?”把她按在墙上像制服一个犯人,她何时受过这种对待? 越想越委屈,眼泪更止不住。 要是他以后都这样暴力,真的还要继续喜欢吗? 呜呜呜,这人怎么这么多缺点啊! 林晟手劲大,衣料也粗糙,把白净的小脸擦得红一道白一道。擦着看着心就软了,真想咬一口。 “好好好。”他乱答应一气。 面对她时仍然是那个有原则的二公子,但坚持不了多久。 “你今夜来找我是想要什么?”眼看眼泪止不住,不得不转移话题。 刚刚还得意着,打定主意要什么都不给,这会子自己主动提起,只为让她少哭一点儿。 “我都说不要了!”她哭更猛,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你永远不听我说什么,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林晟还没想好怎么哄,常辛抢着说:“小姐,要的。打又打不过,已经这么气人了,当然拿点儿好处!” 常辛是从艰难困苦中活下来的人,深信实用主义,有用的就是好的,其余都是空谈。志气能当几顿饭吃? 林晟便跟着哄:“只别要了我的命,拿走什么都好。” “你这人……”缪泠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情话一套又一套,缪泠并不全信,但听他说得这么真,还是挺受用。 同时又自觉何德何能,凭什么让他拿命喜欢呢? 他可能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失而复得”之感,所以觉得她特别,格外珍惜。等这股劲头过去,变得不那么喜欢了,怎么办? 如果他已经不那么喜欢,而她却已经被勾得很喜欢他,怎么办? 总是教训她,显然是对她有很多不满意,等到热乎劲过去,肯定是不喜欢了。她得趁早努力才行啊!要在他还爱她的时候,努力让他爱得更多。 “我不要了。”她软软地贴近,手被关在袍子底下,她就隔着袍子拥抱,“我以后不在夜里乱跑,跟你闹着也不喊陈叔叔……你刚刚还说什么了?我忘了,但我都改。” 忘了还怎么改? 他觉得又好笑又感动,新兵蛋子都没她这么乖,总得几十军棍来回揍几次才能服气。 他捧着小脸,手往下滑揪着领子提高,想要蒙头亲一亲。 “咳咳!”陈颖剧烈咳嗽,恨不得把肺掏出来。 都是男人,当然能看得出来林晟打什么主意,但是当着“长辈”的面这样不好吧! 陈颖用眼神表示,别让他难做,有负老侯爷所托。 原来侯府都不让进的,现在是看在深入凌国接应的份上,对二公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晟遗憾地拍拍身前的小脑袋,说道:“太晚了,早点儿休息。你既不要,那我跟跟陈叔讨论。”顺便在陈叔面前卖个好。 对于他们想要的东西心里大概有数,常辛最着急的事儿还能有什么?他一路上对着卢国公部队的装备流口水,心思一点儿没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