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历,让两个少年人心底生出同样的伤怀,不自觉对望了一眼,随后都默不作声走进了院子里。 “这里有刀痕。”凌无非走到窗前,左手举着一只火折子,照亮窗角,那里赫然有一条陷进去的痕迹,只是经过风霜摧折,已然抚平了许多,痕迹下陷最深处,亦瞧不出锋刃钝利。 萧楚瑜走上前看了看,随后转身推门。随着吱呀一声,门扉开启,浓重的尘埃气息也随之铺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凌无非转身上前查看,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勉强看清屋内情形——除却灰尘与蛛网,满地都是倒塌碎裂的家什桌椅,还有纷乱的木屑。 “有人在这动过手?”凌无非歪头看了一会儿,道,“不对,从这些刀痕上来看,不像是有来有往。” “像是来过土匪,”萧楚瑜凝眉,“□□烧,无所不用。应当是在找什么东西。” “许是陈光霁他们逃离之后,又有人来过,”凌无非道,“也许是那些想杀他的人。” “如果陈光霁成功逃走了,后来他又是怎么死的?”萧楚瑜不解道。 “再去别处看看吧。”凌无非言罢转身,却忽地蹙紧眉头。他只觉得在这黑暗之中,一道劲风忽地逼近,手中火折子里那微弱的光也随之熄灭。 凌无非即刻向旁闪避,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枚细针从他耳际擦过,整个钉入门框之中。 萧楚瑜见状一惊,即刻向后退了一步:“是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了这个时候。”凌无非冷哼一声走入院中,朗声高呼,“既已亮了兵刃,又何必躲躲藏藏?还请足下现身说话。” 话音刚落,昏暗的院子里便落下一道清影,适逢云雾散开,月色洒了满院,遍地白雪影映清光,将那人影照亮,却是个手执长鞭的紫衣少女,目色冷峻,透出杀意。 “你认得她吗?”凌无非问萧楚瑜道。 萧楚瑜摇了摇头。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少女抬手,指向凌无非,道,“有人要我杀了你。” “为何?”凌无非轻笑,“要我束手就擒,总得给个理由吧?” 少女不言,振臂抖袖中赤色长鞭,横扫他下盘。 凌无非纵步腾身,一个后翻落地。萧楚瑜本待上前相助,却被那狂卷而来的鞭施逼退。 “滚开,”少女冷哼道,“下一个就是你。” 但见赤光闪烁,长鞭应声而动,如巨蟒探头一般,速如电闪,直指凌无非腰间。凌无非这才看清,那长鞭上附着一根根倒刺,如鳞片一般,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粼光。 这少女所使的这条长鞭,约莫一丈多长,游走如龙蛇飞舞,大开大合间,恍若在她周身划出一张巨网,令人难以近身。凌无非手无寸铁,若是徒手去碰这长满倒刺的长鞭,恐怕皮肉都要被它划烂。 他瞥见庭院一侧廊内额木柱,忽然便有了主意,当即提气跳步,跃入回廊。少女只当他要逃,纵步疾追,手中长鞭大力一挥。凌无非唇角一挑,闪身推至柱后,长鞭惯性不止,在那柱身绕了一圈,倒刺也扎进了这因年久失修而日渐松软的木质里,一时竟没能收回。 凌无非哪里肯错过这机会,足尖在廊侧扶手上一点,跳步跃出,一掌拍向少女右肩。 少女见状咬牙,猛力抽鞭,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根被长鞭缠住的木柱,顷刻断裂倒下,上方屋顶也随之坍塌。凌无非尚不及近她身旁,便瞥见这一幕,未免被紧追而来的鞭势所伤,只得顺势向前一滚,落在远处。他站起身来,随手拍落两肩白雪,却见那少女的鞭子忽然转了方向,攻向萧楚瑜,便忙喊了一声:“闪开!” 萧楚瑜虽侧身疾闪,却还是被鞭梢扫到身后包袱,只听得“刺啦”一声,布面碎裂,露出其中的宝剑来。 眼见那少女的鞭梢即将卷上宝剑,他即刻旋身,伸手握住剑柄,一声铮鸣响起,三尺青峰倾泻而出,剑鞘也被那长鞭勾住,甩了出去,径自插入雪地。 少女冷哼一声,继而抢上。萧楚瑜来不及多想,当即扬手朝着凌无非所在方向抛出宝剑,高声喊道:“接着。” 凌无非眉心一紧,飞身而起将剑接在手里,纵步而上,迫得那少女回头与他对招。剑身与鞭交接,发出噼里啪啦的交击声响。冷光赤色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鞭为软兵,宝剑坚硬,本是柔物克刚,那少女当占兵刃优势,然而这“冷月剑”到了凌无非手中,却蓦地多了一丝清逸之气。 萧楚瑜看得明白,眼前这少年人所使出的剑法,正是当年闻名江湖的“惊风剑”。南北双剑,各有各的传奇。传闻南剑轻盈,重身法,飘逸如飞鸿落羽,北剑则重招式,一挽一刺、一劈一斩,皆是凝重稳健,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