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走出了房门。 她昏迷了这么多时日,司明钰怎么会舍得不多看她一会呢?吃食什么的,吩咐别人不就好了? 说来,房间里怎么就司明钰一个人? 其他人呢? 巫族人呢? 等等!她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巫族人没事吧?! 谈筠急着下床,她自给自己的生命余额续上费,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丝毫没有昏睡了十日的自觉。 谈筠给自己穿好鞋袜,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一看,是在她的客栈里。 可客栈,怎么如此静悄悄的? 谈筠张望了一番,愣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奇怪,人都去哪儿了? 谈筠一步步走下楼去,好像听到厨房的方向有点声响,她顺着声音而去,却发现一个人正在灶前忙活。 可这人,不正是司明钰吗? 看着烟火笼罩下的司明钰,谈筠突然脑子好像不会思考了,他原来会做饭吗?他说要为自己准备吃食,就是自己来做?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想着想着,谈筠不自觉向司明钰靠近。 司明钰平时那般机警的人,此时却仿佛完全不知道有人向自己靠近,知道被人从背后搂住了腰,他才反应过来。 司明钰摸了摸谈筠环在他腰上的手,“你怎么下来了?厨房间油烟重,乖,去外头等着。” “不要。”谈筠摇了摇头,死死抱着司明钰不放手。 谈筠现在心里暖呼呼的,就想抱着他。 司明钰无奈一笑,只好任由谈筠抱着他,手下却加快了速度。 谈筠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司明钰身后,跟着他把菜盛碗,跟着他把筷子摆好,跟着他把炖了不知道多久的鸡汤和小米粥摆到桌下。 这才被司明钰按在椅子上,“乖,先吃饭。” 谈筠挪了挪屁股,将长椅让出了一半位置,“我们坐一起。” 司明钰宠溺一笑,从善如流,两个人挨着一张不长的椅子,也不嫌腻得慌。 谈筠见司明钰脸色也不好,给他舀了一碗汤,“我们一起吃。” 司明钰听话极了,谈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二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谈筠都忘了要问司明钰她客栈的其他人跑哪儿去了。 等吃完饭,谈筠在司明钰的强硬下,又回到床上躺下,二人静静地倚靠在一起,谈筠这才想起来要问正事。 “你与我说说,我昏迷这十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明钰摩擦着谈筠的手,谈筠背着他,看不到他眼中暗流汹涌。 最终,司明钰咽下了本想问出口的话,缓缓向谈筠解释起她昏迷期间的事来。 原来,谈筠在被行刺后,当时下黑手的刺客就被压住了,压住那名奸细的,正是鹤绥镇的副将——方阳夏。 而那名意图行刺司明钰的奸细,却是方阳夏手下最为信任的校尉——石吉。 石吉是和方阳夏一个村里出来的,年少时就随了军,二人从小兵做起,生死与共。 方阳夏敢拼,总是冲在第一线,石吉性子比较沉稳,走一步看三步,更喜欢在后方出谋划策。 多少次在战场上,是石吉相信方阳夏海或者,把他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又是多少次,方阳夏相信石吉的计策肯定能成功,在围攻中护住武功弱一些的他。 他们是兄弟,也是彼此最为信任的战友,能将后背托付。 一场又一场的仗,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濒危,方阳夏成了鹤绥镇的副将,而石吉,也成了校尉。 这军功,是他们用一刀一枪换来的,军中无人不服。 所以,在方阳夏下意识按住行刺的石吉后,下一瞬就不可置信的放松了手。 好在,司明钰身边的李卫当机立断,当下一个吆喝,不仅石吉,就连和石吉关系匪浅的方阳夏也按下了。 和突厥军打得正热烈,却发生这种事,城墙上目睹这一幕的士兵那倒的手都顿了一下。 内讧? 石校尉为什么要行刺端王殿下? 为什么方副将也被按住了? 战场上,犹豫就等于给了敌人空隙。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好几个鹤绥军都被敌军砍伤了。 司明钰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怀中是探不到呼吸的谈筠,冰冰冷冷的,只有她的腰侧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鲜血,滚烫得刺人。 眼前是被压住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