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茯苓,你去给我们倒壶新茶可好?” 卫茯苓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就只是谈筠的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谈筠有些话想和胡月娘私底下聊,她懂事地点点头,“好的,筠姐姐,我去给你们泡壶新茶去。”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看着她活泼的背影,谈筠不禁展颜一笑,“茯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胡月娘见状也笑了起来,刚才紧张的心情似乎随着卫茯苓跑远的身姿飘散了一些,“是啊。” 胡月娘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老板娘,这运粮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范池当真好吗?” 谈筠认真地看着胡月娘,见她眼中焦急,才缓缓一笑,“自然不好。” 胡月娘一愣,就听谈筠继续说道,“运粮的事我已有其他信任的人交托,那些人过几日应该就到了。” “至于交给范池的,不过是个幌子。” “届时你找些沙石,装作粮食,让范池一路从金淮城运到鹤绥镇去。” 谈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狡兔有三,以防万一。” 听她这么一说,胡月娘才彻底放下心来,果然,老板娘心中早有成算。 见胡月娘崇拜地看着自己,谈筠也多少有些心虚,“月娘,我不能保证范池这一路运粮会不会遭到危险,你……” 她顿了顿,“你没关系吗?” 胡月娘一愣,谈筠注意到她的手突然绞紧了手帕。 果然。 方才谈筠就发现了,胡月娘对范池并非全然无意。 所以,她才会调离卫茯苓,既然是胡月娘的私事,即使她们都将卫茯苓当亲妹子看,有些话也不一定都要当着她的面说。 “月娘,你是不是对范池有意?” 胡月娘浑身微微一颤,才苦笑道,“老板娘说笑了,我是被休弃之身,更与父母亲缘断绝,我这样的人,今生所愿不过能帮着老板娘经营好客栈,就已经知足了。” 只有单独面对谈筠时,胡月娘才泄露了一丝脆弱。 谈筠也明白,有些伤痛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抚平,她握住胡月娘的手,仿佛想以此带给她力量。 “月娘,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谈筠笑着说,“会喜欢上你,看到你在发光的人,都是顶顶有眼光的人。” 胡月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苦涩一笑。 谈筠拍了拍她的手,“你瞧,我就看到你很厉害,我就很喜欢你,我难道没眼光吗?” “怎么会!”胡月娘赶紧反驳。 在她看来,谈筠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不仅给了她生的希望,给了她一个可以安身的家,还给了她一个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这世上再没有比谈筠还要好的人了。 谈筠展颜一笑,“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我有眼光。” “所以,月娘,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胡月娘艰难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隐隐的水光。 她原以为自己的伤疤都好了,没想到,碰一碰还是会痛,也只有谈筠,能在她故作坚强的外表下,看到她的不自信。 谈筠见胡月娘的情绪恢复了一些,才开口问道,“你对范池,究竟是怎么看的。” 胡月娘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老板娘还是个姑娘家呢,怎么好与她谈论这等闺房私事。 谈筠故意板起一张脸来,“月娘,有什么话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胡月娘看了看谈筠,又揪了揪自己的帕子,反复了几次,才开口道,“他……” 胡月娘仿佛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眼神也变得缥缈起来,“当年,我第一次去绣铺卖自己绣的帕子,心中其实很忐忑。” “我既担心自己绣得不好,又担心抛头露面的让人说闲话。” “可家里……真的太缺钱了。” 胡月娘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眉间轻蹙,“当时,我在绣铺里遇上的第一个人就是范池。” “他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胡月娘轻轻一笑,“那个时候的范池看了我绣的帕子,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人肯定。” “我们虽然没怎么说话,每次都是我把帕子给他,他把银子给我,可当年的我真的很庆幸有他这样的人存在。” “明明,我们都不是朋友,连泛泛之交或许都谈不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