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司明钰略作沉思,“云松,你怎么看?” 一直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的赵云松从怀中取出鹤绥镇附近的舆图,“我景国历来兵强马壮,周边小国虽偶有侵扰,却始终不敢大举入侵。” “鹤绥镇虽是边防重镇。”他指了指地图上鹤绥镇的位置,又指了指鹤绥镇后方,“但究其根底,不过是坪洲的前哨营罢了。” “有坪洲在,即使突厥有五万重兵,我景国的山河也是无虞。” 他的手指停在地图上的坪洲,若有所思,“若仡徕姑娘打探到的消息属实,突厥二王子的确与应都某人暗地相联,那他所图为何。” “突厥大王子乃突厥前王后所出,为人骁勇,是突厥的第一勇士。” “突厥境内,由他继任突厥王的呼声也是最高的,若真由他继任了突厥王的位置,倒是对景国是件好事。”他眼带嘲讽,“毕竟,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想来对景国也没什么威胁。” “倒是这突厥二王子,是一个不受宠的姬妾所生,即使是在传嗣不足的突厥王室,也是个不显眼的存在。” “难道……” 赵云松看向司明钰,有些不确定地说,“难道,我们的情报有误?此人之前不过韬光养晦,志在王座?” 司明钰没有反驳他,“有这个可能。” 见司明钰鼓励地看着自己,赵云松不停地转动自己的脑瓜子,“突厥大王子有勇无谋,但此时的鹤绥镇,主将空缺,新的粮草也未到,不确定因素过多,对上五万突厥兵,也的确说不上有必胜的把握。” “届时若被攻下,按照我们以前对突厥大王子的分析,他大有可能会得意忘形,继续进攻坪洲。” “坪洲有守军三十万,自然是不怕突厥区区五万大军,到时候这大王子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 他想了想,“突厥三王子是个体弱的药罐子,四王子还是个幼童,那能继任突厥王位置的,岂不只有这二王子了?” 司明钰点了点头,他的眼眸有些晦暗,“如果说这二王子图的事突厥王的位置,那应都与他勾结的人,图什么?” 随着他的话,在场众人都在思考。 是啊,若他们的分析无误,那突厥二王子在这场谋划中,既能除掉碍眼的突厥大王子,又能为突厥赢下一座鹤绥镇,那应都和他勾结的人,又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司明钰冷冷一笑,“又不是只有他们突厥有个王位要继承。”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神都变了。 谈筠这些日子也与司明钰学了许多,她想了想,谨慎出声,“你的意思是,和突厥二王子勾结的是司明远?” 司明钰给她续了一杯茶,“把你的想法说说看。” 谈筠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大皇子司明远,深恶厌绝,因为与他的一纸婚书,自己被谈筝害死了,因为他的野心,连对亲弟弟的司明钰也能下狠手,还有巫族的事,桩桩件件,都告诉她,司明远不是个好人。 本着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司明远这个人,谈筠理了理脑中的思路,“你之前和我说过,应都现在为了个太子之位,风起云涌。” “可明明没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司明远还是拿不下那个太子之位,一是皇上不服老,二是重臣不站队,三便是武将归属不明了。” 司明钰赞赏地看着谈筠,示意她继续说。 谈筠对那些朝廷上的明争暗斗的手段还不十分清楚,但她擅度人心。 “司明远能在你这样聪明的人面前,装了十几年的好大哥,说明他这人极擅隐忍。” “三年前,他领兵前往川泽郡,或许就是一种试探。” “若能拿下巫族,自然声望水涨船高,还能因此与武将塔桥连线,可结果,巫族未除,当时与他同为前锋的士兵死的死,疯的疯,他想借此树立军中威望的打算就此落了空。” “只不过,那次他也不是完全没收获。毕竟,百毒不侵的巫族圣蛊也被他偷到手了。” 一旁的仡徕菀,听到此处,不禁双眼赤红,紧咬着牙。 哼!百毒不侵?她倒要看看,那没了圣女供奉的未成型圣蛊,能不能为他挡住自己新炼的毒蛊。 终有一日,她要让这个畜生肠穿肚烂,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好藉慰那些枉死的族人! 谈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说道,“那之后,他应该沉寂了一段时间,那次川泽郡之战,虽然朝中多数人还是以巫族诡谲的想法终结,但毕竟,除他以外,无一先锋军完好生还,也够一众武将对他不看好了。” “也或许是这样,他才转换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