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了一会儿,楚禾回过身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崔榗枞出现在她的身后,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 灼热的呼吸贴着面颊,楚禾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抬头就看见崔榗枞不对劲的脸色。 “你……” 话音刚落,楚禾便被面前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山风夹杂着浓郁的药香。 再一回神,人已经倒在竹架的木床上。 清脆的“嘎吱”一声响,衣袍便散落在满床的星光上,借着月光,楚禾才察觉到哪里不对。 “你的酒……” 话还没说完,楚禾的嘴唇再一次被人堵住,下一秒脸颊被人掐住。 “走什么神?” 崔榗枞说完,就对着楚禾的嘴唇咬了一口,像是尝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又连连啄了几下。 不过就这几下动作,就把楚禾咬的惊呼几声。偏偏面上羞愧难当,不敢和面前的人目光相交。然后下一秒便听见对方又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虽然崔榗枞说的是事实,但是楚禾还是没来由的心口一颤,觉得什么像是被一把冰封的匕首刺了一下。 可她说不上什么反驳的话,反倒是抱紧了崔榗枞的腰,像是抱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 最后神智不清前,她还是颤颤巍巍地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可惜,她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见。 * 风吹帘动,一只细长的手指按住了一张快要被风吹走的笺纸。 但是低头去看,却发现本应该是干净的地上已经落了不少被写写画画过的纸。 竹床上躺着的人半露腰身,案桌前的人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没过多时,门外传来几声动静,崔榗枞推门出去,又牢牢地关上了门。 川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还没从昨夜之事中回过神来,谁能告诉他为何自家公子和楚儿姑娘竟睡在一处? “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川吉点着头,连忙答道:“公子,全都办好了,最快今日下午就能启程回去,吃食也准备好了,正放在厨房温着,楚二姑娘一醒就能吃。” 川吉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在崔榗枞并无生气的神情。 安排好了事情,崔榗枞又重新回到室内,负手站在窗前。 山风溜着缝进来,吹起腰间绣着青竹的衣带,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张原本清冷的面上不知何时爬上了几分柔意,绝不似以往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禾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幅画面。 她没来得及确认身上的疼痛,反倒是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很久。 久到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一招险棋到底是谁在控局,最后又能困住谁。 地上的笺纸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连同外面的竹林一起。她低着头看时,发现满地的纸上都是“禾”字,让她不禁猜测写这些字的人当时在想什么。 窗边的人背着光,看不清神情,但是楚禾的心却如坠冰窟,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是如何而来。 许是因为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就在另一个人面前褪下了遮羞的最后一层纱布,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她说不明白的事情。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楚禾都能确定的一点是自己此番利用害了无辜的崔榗枞,这是她永远都赎不清的错误。 楚禾双臂支着上身想坐起来,弄出的动静让一直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什么的人立马回过身。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崔榗枞朝着自己走过来,心里已经做好被这人抛弃的准备,只当这是一晚的荒唐,却不料崔榗枞走过来反倒是坐在了床边,拿起床前的帕子沾了热水细细地替她擦起手来。 “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楚禾下意识地摇头,一脸陌生地看着崔榗枞,她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对她施以这样莫名其妙的温柔。 擦完了手,帕子被再一次丢进热水里,楚禾看着盆里泛起的细小的涟漪,心中十分慌张。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楚禾咬着嘴唇,不敢抬起头正视面前的人的眼睛,也不敢回答他的疑问。 “昨夜之事……” “无论如何,我都该对你负责。” 楚禾终于转过头看看向崔榗枞,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 “若是今日能坐的了马车,今日下午我们便启程回楚府,我亲自向楚二爷提亲,也支会外祖母一声,若是你的身体还想再休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