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反侧、夜不能寐,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并下定决心。 山不就我我就山,他带着佑儿“嫁”进去不就得了。 当然,何如这个打算说给何城听后,少不了挨何城一顿收拾。 他们父子俩在偌大的何宅中你追我赶,何城举着手臂粗的藤条要打死这个出言无状的混小子。 好在何如身手敏捷、皮糙肉厚,好悬没被何城打个半死。 但他这个人一向很倔,且十分爱钻牛角尖,下定决心的事情绝不会轻言放弃。 又一日,何如将这个想法同来访的诸晴说了。 诸晴笑着对他道:“那我便扫榻相迎啦。” 这分明是一个典故,是诸晴拿他当宾客的玩笑话,谁知道何如就听见了个“榻”字,又暗自红了脸庞,不知道脑海里在上演什么样的情境。 诸晴本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如的亲爹不松这个口,何如什么打算都是白搭。 结果半个月后,诸晴就接到了一份赐婚的圣旨。 都不用等宣读圣旨的人开口,诸晴就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 明启帝没道理无缘无故给自己赐婚,只能是何如这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家伙干的事。 好在明启帝和何如都没昏了头,这是一份下旨令何如入赘进亭原侯府的赐婚。 诸晴收好圣旨,失笑之余,又疑心圣上如此不顾及何城的脸面吗? ——明启帝这时候正对着进宫面圣的何城尴尬无言。 事情是这样的:明启帝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一份署名是诸晴的信件,送信的内侍也说了是何城之子上呈的,还附带上了何城的私印。 何如和诸晴的关系谁不知道?明启帝以为是诸晴有什么事,托何如上呈的——虽然这个理由也很扯,诸晴手下这么多人,又有专门的上书渠道,哪里需要何如来送这封信。 不论怎样,明启帝还是打开看完了这封信件。 信的格式正确、语气还算尊重,就是内容十分“通俗易懂”。 简而言之,就是何如想入赘亭原侯府,但怕影响诸晴的声誉云云,向明启帝求一份恩典,并说明这件事情都是经过家里人首肯的,何城的印信就是当证据来的。 明启帝没想那么多——时人对入赘一事多有微辞,这两家想求一份帝王恩典来结亲也情有可原。 再加上明启帝一直听闻诸晴出入何家,虽然走的明面,但总还是不好看,他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于是乎,就把何城的脸面给顺掉了。 ——谁知道何如会胆子这么大,偷了亲爹的私印去犯“欺君之罪”啊。 何城收到圣旨时脑子一懵,当即选择进宫面圣。 只是走在宫道上,他激烈的情绪下去了些,差不多想明白事情的原委,猜到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惹得事情,于是面圣时便自称自己是来谢恩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哪有赐婚给晚辈,不带上小辈就来谢恩的道理?更何况明启帝早就听说,何城进宫时面色不虞的消息,哪里猜不到自己是被何城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骗”了? 但既然何城认下了,明启帝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到时候搞得他的股肱之臣们下不来台,这件美事变成闹剧就不好了。 何如就这样成功将自己嫁去了亭原侯府。 这个消息出来,闵都上下半个月的谈资都有了。 围绕着诸晴这个闵都的风云人物,发生什么事情都够人们津津乐道一番,更何况还是这种皇帝下旨赐婚入赘的热闹。 户部尚书的儿子入赘到新晋亭原侯府上,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一件美谈。 赌坊里悬而未决的赌局终于有了结果,陆肃这家伙赚得盆满钵满,还特意分出一半给诸晴,作为他们成亲的礼钱。 有与何城相识的人,与何城闲聊时,叹何城用请圣上赐婚这个法子,既保全了颜面,又能和正当煊赫的亭原侯搭上关系。 何城只能微笑面对。 成婚要以什么样的形式举办也是一场争议。 何城觉得是二婚,没必要搞那么隆重,按照民间入赘的礼仪,搞个轿子把他那个不肖子抬过去就得了。 虽然也有几分他嫌丢脸,不愿大操大办的心思在。 何如当然不愿意。 于他而言,没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区别,不管怎样,与诸晴成婚的婚礼都应当盛大、隆重。 何如说这话的时候,何城就在边上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倒霉儿子。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