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如就来递了拜帖,说是来拜见诸垣,其实就是来探诸晴。 何如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礼物,诸垣对何如的上道儿非常满意。 他巴不得何如把诸晴哄回去。 虽说签了放妻书,但也没谁规定了,不让和离的二人再度成婚啊。 诸晴知道自己亲爹的小心思,不去见何如,何如来拜见的是诸垣,关她什么事? 于是何如便在院子里徘徊不止,一直到太阳高悬,也没能与诸晴见上一面。 已经入了冬,便是大晴天,那风也不住的自领口、袖口往里钻。 溜到诸晴门口避风的何如搓了搓手,又叹了口气。 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如想贴着门窗叫诸晴,但也怕这样太失礼,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诸晴一个心软。 到了午食时候,何如还是没见着诸晴。 刘氏来请他一块用餐,何如依依不舍地望着诸晴的房门,才动了脚去前厅用食,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他正想着,诸晴不会为了不见他,连午食也不用了吧? 一抬头,却见诸晴已经在那里,漱口浣手准备用餐了。 何如瞪大了眼睛,诸晴扫了他一眼,宛如陌生人般收回目光,端坐在一旁。 因为何如在,诸垣不好继续唠叨什么,桌上的气氛便比外边的冬风还冷。 一直到诸晴用完食,起身行礼离开后,何如跟着放下碗筷,跟诸垣、刘氏打完招呼,追了过去。 刘氏看了眼诸垣,诸垣努了努嘴,示意方才出去的两人。 刘氏又瞪了他一眼,心下暗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糟心东西。 又有些忧心,怕他们谈不好吵起来。诸晴想要好聚好散,可何如那小子看着不想放手。 何如追上了诸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着诸晴走,像个眼巴巴的跟屁虫。 诸晴进了书房,他也跟着进去。 他看着书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才知道诸晴今日晌午都在书房里,他白守了那么长时间的门。 难怪一早上诸晴房里没有半点动静。 诸晴抬眼看向何如,何如便朝诸晴笑了笑。 只是诸晴面上没什么神色,她又给了芳絮一个眼神,芳絮低着头退了出去,并将书房门带上。 关上门后,书房里似乎暗了不少。许是外边天已经转阴,便连带着屋子里也暗了下去。 晴了两天,也差不多时候阴下来。 诸晴去点灯,何如也跟着凑到了灯架旁,烛火“倏”一下亮起,照着何如亮晶晶的眸子,使诸晴轻而易举地瞧见眸子里映着的自己。 “你不是来拜访我爹的吗?来这里做什么?”诸晴问他。 何如乐呵呵的回:“我这是司马昭之心,阿晴一定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昨日和离,你今天就找来了……”诸晴叹了口气。 “是昨晚就来了,只不过翻不进来。”何如又积极地纠正诸晴,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这话听得诸晴轻笑一声,只是嘴上道:“你回去吧,不该来的。” “怎么不该来?”何如气道,“我来找佑儿的娘亲,就算你拿了放妻书,也总还是佑儿的娘吧?” 何如又苦着脸说:“可怜佑儿这么点儿大,以后要来见娘亲还得跑半个闵都。” 亭原君府与何宅也没有离得那么远,他可着劲说胡话。 那诸晴便以胡话回他,道:“那你将佑儿给我养,我让她改姓诸,就不必她跑这样远,来找她的娘亲。” “那不行。”何如忙道,“佑儿到时候要找她爹,不还是得两头跑?” 诸晴逗他道:“这有什么要紧的,我给她找个新爹爹就好了。” 何如瞠目结舌的望着诸晴,竟是当了真。 诸晴又笑了声,道:“玩笑话,佑儿还是留在何家好。” 她看着何如,何如觉得她眼中满是情意,他不信那是自己看错了,是以便是诸晴再伤他的心,他也觉得那全是诸晴未承认的“玩笑话”。 诸晴也知道,何如在情爱一事上颇具百折不挠之精神。 何如的心思好猜又难猜,反正就是不让诸晴如意。 她两个月前本以为何如放开了,可似乎他睡了一觉,不止会忘记伤心事,连原先下的决心也会轻易忘掉。 诸晴觉得自己本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但现在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