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晴这话出来,芳絮的反应很大。 结果兰茵比芳絮反应还大。 她本就为害得诸晴受伤而愧疚,此时得知诸晴怀有身孕,更是难过,急得要哭出来了。 老郎中赶忙道:“时候太短,脉象不显,尚不可轻下断言。” 他又对诸晴道:“我先为娘子开一副稳脉方子。腹痛许是娘子行动迅猛所致,娘子日后还需谨慎些。” 诸晴道了谢,芳絮跟着老郎中去取方子。 她张了张嘴,还是将问孕中忌口的话吞了下去。 何宅里有的是人知道忌口,她欲问忌口,自然是想让诸晴“不慎”吃下。 只是临了她还是放弃这个念头,黯然的接过药方。 芳絮掏了银子,在医馆里配了剂药,请药童煎煮。 她又将药方递给兰茵,对诸晴温声道:“奴婢去何家寻人来,娘子暂且不要走动。” 诸晴颔首,目送芳絮离开。 兰茵捏着药方,没忍住哭了出来,但怕打搅到诸晴,不敢出声,又怕泪水打湿药方,只好用衣袖蒙着眼睛。 诸晴见她哭得这么可怜,没忍住轻笑出声,道: “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忠仆为主子出殡呢。” 她闲散时说话一向不忌口,兰茵却被吓个半死,忙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娘子。” 兰茵进何家还不过月余,平日里待她也不严厉,她改口还不怎么熟练,这会儿一急,便忘了自称。 诸晴见此,趁热打铁道:“你若真有良心,叫我做个明白鬼,这两人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将你绑走。” 兰茵哽咽着,又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开口: “他们是外族人,要把我带回塞外。” 诸晴停顿片刻,又问:“只有这些显而易见的吗?还有呢?你原先瞒了我什么?” 兰茵犹豫着,又瞄了诸晴好几眼,诸晴也不着急,就这样平静的等她自己说。 好半天,兰茵才涩着声说:“奴婢知错,那两个人是冲着奴婢来的。” 她又停了下来,眼神微颤,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 何如报官回来,却不见诸晴,他在落春院里里外外找了许久,又向下人打听,他们都不知道诸晴去了何处。 本就有些急了,他再仔细找寻,发现芳絮也不知去向,更是担忧起来。 在他眼中,这约莫是他那柔弱善良的妻子,与一个心怀不轨、狼子野心之徒同时消失,能不着急? 何如正要差管事去寻,并打算再去报个官,那边芳絮就跑了进来。 何如赶忙逮住芳絮,正欲问她诸晴去向,芳絮已经气喘吁吁的开口: “娘子许是动了胎气,如今在小庄路泽仁医馆暂歇。” 这话先把何如给吓傻了。 他也不是听不懂,可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其中的某些字词。 “什么、胎气?”他愣愣地问,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傻了。 芳絮恭敬应答:“娘子带奴婢出去寻兰茵,碰巧发现了歹人,娘子见歹人手中并无武器,觉得机不可失,便领奴婢拦截歹人。可救出兰茵后娘子腹痛不止,去了附近的医馆,那位郎中说,似有滑脉之象,开了药方,奴婢回来前已请药童煎了服药。” 何如猛然回神,忙道:“怎么滑脉了?阿晴现在哪里?身体可好?开方子了没?药吃了没?” 芳絮低头暗自轻叹,这是她说的话一句没听进去。 她只道:“奴婢来请人,将娘子接回来。” 何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扭头瞧见管事在小声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丫鬟点点头,兴冲冲的溜了出去。 他只看了一眼,便对管事道:“康叔,你也听见了,快去遣人接阿晴回来。” 何如说着话,人已经拉着芳絮往外走了。 . 兰茵的眼泪干在脸上,诸晴请医馆先生打来热水,叫了兰茵一声,道: “自个儿洗洗吧,等会儿吹了风要疼的。” 兰茵小声的应着,浸湿了手往脸上抹。 一张帕子递了过来,她抬头,瞧见了诸晴。 诸晴等她接过帕子,又道:“这件事我不说,你以后自己行事小心些,不是到了闵都便可洋洋得意。” 这话把小姑娘说委屈了,豆粒大的眼泪砸进盆里。 到底还是个十岁出头的丫头,本以为千辛万